“你这臭钱拿着买棺材去吧!老夫不屑与你之一流为伍!”
说着便要拂袖而去。
“呵!纲常伦理!纲常伦理便是对的吗?”
“您一味的反对太子继位储君,难道不是罔顾纲常伦理吗?”
程老头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过身与其争论:
“这二者如何能等同?太子无德,便不配为储君。”
“这与女子进学根本就是两回事!”
许淮和嗤笑道:“那您说说,凭什么女子就不能就学,就必须相夫教子呢?”
“历来都是如此!”
“历来如此便都是对的么?前朝盛行延续千年之久的活人殉葬,本朝太祖不还是改了么,不就是因为那是不对的吗?”
“前齐奉行数百年之久的嫡长子继位制,最终不还是毁于最后一任正统君王之手吗?”
“本朝太祖不也是权臣谋反上位吗?这何尝不是一种罔顾纲常伦理?
可您会觉得他做错了吗?”
“你!你这是诡辩!”
“程老,女子历来只在家中相夫教子不是因为她们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
“从没有人问过她们愿不愿意一辈子相夫教子。”
“这一切的一切无非是您口中的纲常伦理以及同你我一般的男子强加给她们的。”
“燕朝女皇开启了她之后数百年的燕朝盛世之景,难道不能说明女子同样也能成就一番事业而不必拘于后宅相夫教子么?”
程老头此刻已经完全气昏了头:“她那是个例,如何能证明?你这分明就是无理诡辩!”
许淮和被气笑了,摇了摇头无奈道:
“我觉得您应该细想一下,是谁一步步剥夺了女子众多权利,又是谁想方设法将其一生都困于后宅之中。”
“将她们当做私有物一般,而非是一个人。”
“往上数七八百年的邺朝,女子不仅可以出朝任官,甚至可以为兵为将。”
“不到一千年的时间,女子如今进学都要被说成是违反纲常伦理。”
“这难道不可笑吗?”
“先生,您不妨问问您的夫人,问她是否是心甘情愿一辈子困于后宅。”
“也问问她,她曾经最想做的又是什么,是否也有过自己的抱负与理想。”
……
秦掌柜听到里头一阵吵闹之声吓得半死,时不时趴在门上听动静。
奈何大堂实在太吵,他一句也没能听清。
这会儿正感觉要听到点什么了,不料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险些将他摔倒在地。
刚站稳就看到那位程御史一脸怒容的从里头走出。
衣袖甩的哗哗作响,扇了秦掌柜一脸。
这是谈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