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出意外,秀才的功名是没跑了。
只是这般被自家阿爷圈在这听训着实难熬。
何况还是个喝醉了的阿爷,几句话反反复复的讲,几人都能背出来了。
与此截然不同的郑地主家。
郑地主如今惶惶不可终日,整日里忧心。
自他家大姐夫被查办后,他是尽可能的龟缩在村中。
许家他是再也不敢招惹了,就算耀祖真是他许大郎杀的,他也不敢追究下去。
自家姐夫那般油滑的人物,还是官身。
没搞定一个许大郎也就罢了,还将身家性命都给搭了进去。
这些年来,他郑家除了靠着这份祖传的家业有些底气外。
在外头所有的排面都是借的他姐夫的势,当年也因此欺压过不少人。
如今姐夫一倒,自己根本无人可依靠。
原先许家有张知县罩着,却并未找麻烦找到他们头上。
好不容易挨到张知县升迁,换来一个新知县。
本以为等着自家大儿子中了秀才后便可高枕无忧。
哪想到那许家大郎竟是个出息的,才进学几年,一下场便得了个案首。
那可是案首啊!
他家耀文当年都是二十多名,许大郎一考便是第一。
这叫他如何能安心。
这样下去,许大郎说不定还会先他家耀文一步考上秀才。
那时,可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这还是不是最要紧的。
他最怕的是许家大郎一路科考顺遂,直接考中进士做官。
到时他郑家真就只能是任人搓扁揉圆了。
两家可是结了大仇的,虽说后头的事没闹到明面上来。
但他可不信许家大郎那般精明的人物没看出他在背后做的那些事。
光想想他都觉得后背发寒。
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儿子争气,早日考取功名获取官身。
这样好歹也有个保障不是。
然后,他寄希望的大儿子,此刻正呆坐在书房。
脸上的表情是愤恨不已,地上全是被他扫落的书本笔墨等物。
“下贱货!”
拳头重重砸在书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凭什么!”
“凭什么你就能有名师指点!”
“我就只能找个举子为师!”
“凭什么我苦读数十载却仍旧只是个小小童生?”
郑耀文此刻的眼神异常阴狠,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