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与孟珏一同离去,更是不可能。
这行为落在旁人眼里,和私奔有什么两样?她与孟珏再无可能。
如今孟珏好不容易成为太医,前途一片光明,她不能牵连孟珏。
孟珏看出她内心的顾虑,继续道:“我们可以去琉球,那里是四不管地带,就是萧胤也不能奈你何。”
“孟太医说笑了,奴才在宫里过的很好,并没有离宫的打算。”她别过头去,声音冷漠又疏离。
“你还是放不下他。”
孟珏扬唇自嘲,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阿音,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在婚礼上放你和萧胤离开。如果当初我自私一点,你已经是我的妻,便不会入宫,事情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孟太医!”苏挽音厉声喝止,“这里是皇宫,孟太医应知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今日奴才听见也就罢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你我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再理会孟珏,拿起小刀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腕。
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鲜血顿时涌出,顺着手腕流淌而下,全部装进琉璃杯中。
直到琉璃杯快要满出,她方拿起一旁的止血散撒在伤口上,然后熟练地用纱布缠绕好伤口。
她是最怕疼的,只是从小经历这些已经习惯了。
她站起身,双腿软到差点跌倒,心口的刺痛感像是被万千蚂蚁啃食,那一瞬,她几近窒息。
“阿音!”孟珏连忙上前扶稳她,关切问道,“你怎么样?”
苏挽音缓了许久,直到那阵痛感消散,她才勉强站稳身子,抬手抹去额间豆大的冷汗。
“没事。。。。。。”
脸色白成这样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孟珏想说,却是没能说出口。
苏挽音端着盛满鲜血的琉璃杯,脚步虚浮地朝萧胤走去。
萧胤的伤口仍在不停地渗血,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愈发明显。
这个平时在她面前嚣张跋扈的男人,现在却如此脆弱,好似下一秒就会丧命。
她坐在榻边,右手穿过他的后颈,将他扶起,左手端起琉璃杯,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
这一幕生生刺痛了孟珏的双眼,衣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索性直接背过身去。
鲜血顺着萧胤的口腔流入喉咙,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开来,那对好看的剑眉微微蹙了蹙。
待萧胤饮尽后,苏挽音拿出帕子,小心的擦拭着他嘴角的点点鲜红。
再看他伤口处,流血不似方才那般汹涌,慢慢地有凝固的现象,苏挽音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放下。
“慈音姑娘,陛下的药熬好了。”
殿外响起云翊的声音。
苏挽音轻放下萧胤躺好,又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用衣袖遮住手腕上的伤口,方才道:“进来吧。”
云翊推开门,看见背过身站在门口的孟太医,他有些诧异,也没多想,直奔床榻而去。
他心里担忧主子,可当看见主子的伤口处时,他难以置信道:“这血怎么止。。。。。。止住了。。。。。。”
苏挽音愣了下,看向孟珏的身影,解释道:“这多亏了孟太医的密药,陛下痊愈后,可一定要好好嘉奖孟太医才是。”
“这是自然,救了陛下功不可没,云翊会告知陛下的。”
苏挽音微微颔首:“没什么事的话,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云翊可担不起她这声奴才,连忙起身回礼。
苏挽音正要走,一只大掌忽然拉住她的衣袖,低声呢喃着:“阿音,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