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这千足蜈蚣王竟能吞食剑气?杨风心里惊骇不已,既然剑气伤不了他,那就只能实对实的来了。
杨风气聚丹田,只觉得小腹微热,双目凝视前方,专注注意着千足蜈蚣王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千足蜈蚣王张开大口,倏的,喷出剧毒雾气,杨风双腿一蹬,身子轻飘飘窜出老远,想要从侧面攻击千足蜈蚣王。
那蜈蚣王身边小蜈蚣甚多,每只蜈蚣的毒性都足以毒死一头水牛,因此,杨风非常小心,前行时尽量避免落在蜈蚣聚集之处。杨风口中喃喃快的念着口诀,剑尖直挑蜈蚣侧腹。
别看这千足蜈蚣王身躯巨大,但行动却是格外自如,觉杨风攻其侧腹,竟非常灵活的转动硕大的身子,巨大恶心的头颅直冲着杨风,阵阵恶臭之气扑鼻而来。
这拼命三式损人不利己的程度仅次于血祭,不惜被敌人重创,也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而眼下情形看来,就算杨风不顾安慰,拼死相博,也不一定能给千足蜈蚣王致命一击,反而会白白丢了性命。
杨风响起师尊曾经叮嘱自己的水、兵论,避其实而击其虚。就在杨风思量之际,千足蜈蚣王忽的动进攻,再次喷出剧毒黑雾,杨风不敢怠慢,但苦于身体尚在半空中,加之功力尚未精深,实没办法像师尊那样在空中改变行进线路,只好是气沉丹田,原本轻飘飘的身体变得重如千斤,疾向地面坠去。
幸好,杨风反应及时,再晚一点,毒雾就尽数喷于他身上了,到那时,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杨风虽躲过千足蜈蚣王的毒气,却因坠地,身体与地面实实在在的接触,而给了那些无数小蜈蚣们机会,虽被压扁压爆不少,但一个个还是争先恐后抓住瞬息间的机会,爬上杨风的身体,疯狂叮咬起来。
浑身上下的疼痛处一个接着一个,痛痒难耐,好在,杨风忍着剧痛奇痒,腾身挥剑而起,跃于千足蜈蚣王顶上。用尽全力使出一记“恶龙取命”,凶猛的紫色剑气如同竟幻做龙头,重重击于千足蜈蚣王头顶。
强大的力量贯穿了千足蜈蚣王的脑袋,击出偌大一个洞,毒液四溅,四周小蜈蚣纷纷毙命,身体被毒液融化,幸存的纷纷四散逃走。
一记“恶龙取命”几乎耗费了杨风所有的内力,加之小蜈蚣注入自己体内的毒液作祟,杨风渐感体力不支,头晕眼花,险些从半空中摔落在地。
杨风强忍着头痛,缓缓落于千足蜈蚣王的身体之上,顺势顿足,飘向没被毒液侵袭的地方,盘膝坐下,呼吸吐纳,调息体内真气。
淡淡蓝色柔光渐渐从杨风体内散出,笼罩着全身,杨风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额头率先冒出汗珠,越来越密,不住的啪嗒啪嗒滴落。此时杨风运用的正是阴阳决绝剑的第四式——普渡众生,来为自己疗伤。
这一坐,杨风足足坐了三天两夜,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一阵清爽感觉袭来,如同褪去一层重重盔甲般的舒畅。
四周的环境变了,原先的幻境消失得一干二净,如混沌初开般的空间竟变为地牢般的模样,杨风已是三天三夜未进食了,虽还不是太过饥饿,他依旧从行囊中取出吃食,补充体力。
吃饱喝足后,杨风起身,准备进入第二阵,杨风走到密门前,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看看硕大的千足蜈蚣王的尸体,觉它的毒液尚未凝固,杨风折回身,返回到千足蜈蚣王尸体旁,取出师尊所赠法器——**金瓶,小心翼翼盛了一些千足蜈蚣王的毒液,以备后用。
第二道密门推开后,里面的情形与千爪招魂阵大相径庭,依旧是幻境,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对于密门自动关闭,杨风已适应,没有太多的恐惧。
这一阵名曰毒火蝎子阵,杨风却觉得格外寒冷,一个时辰左右,没有任何动静,温度却是越来越低,越来越冷,杨风只好催动内力取暖。
等待是漫长的,这层的毒物似乎更具智慧,冷落杨风,让他受尽精神折磨,三个时辰在平日里或许眨眼间便可度过,但眼下,极其难熬。
忽的,四面窜起火苗,原本暗淡的环境一下子亮堂了起来,火苗越来越大,把杨风包围在火圈之中,温度由寒冷骤然变为酷热。着实是对人的一种无情考验,曾经无数破阵的毒龙门弟子因忍受不了极冷瞬变酷热,尚命于此。
方才还需要动用内力取暖的杨风此刻已是豆大汗珠坠于地,掌心满是汗水,剑柄都快要握不住了。
沙沙的声音引起杨风注意,只见无数浑身冒火的小蝎子从四面八方把他包围起来,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
杨风极力使自己定心凝神,积蓄力量,散出一招“群龙乱舞”,一道道深紫偏红剑气四面八方的散去,宛如一条条恶龙狂舞,击杀不下百只小蝎子。后盾力量前仆后继,不怕死的勇猛前冲,一招招群龙乱舞,而蝎子的数量却没有一丝减少的迹象,依旧如滔滔江水般涌上。
一个时辰不到,杨风已施了二十余招“群龙乱舞”,耗费大量内力,有些虚弱,再次一记群龙乱舞后,杨风手中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杨风大汗淋漓,身体虚弱之时,真正的主角方才缓缓出现,地面不住的颤抖着,一只浑身上下冒火的巨大蝎子赫然出现在杨风面前,毒火蝎子王的出现,令那无数小蝎子更加振奋,比先前越勇敢,似乎一个个想要灭了杨风邀功。
杨风心中暗想:莫非我中了这毒物伎俩?小的们拼死相博,大王坐镇后方,如今我内力即将耗尽,这可如何是好。
毒火蝎子王的出现,更加剧了杨风的困难处境,踏入镇内,便无退路,如今,杨风是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御敌。
随着毒火蝎子王一步步的接近,四周的温度越高了,杨风心中有些虚,难道今日便要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