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须大费周章在这私下见他。
想着京中的一些女眷对她私底下的嘲笑,姜千珍更是止不住的委屈,明明自小到大,是她与众不同的被人钦羡,未来可以做他的妻。
她三两步扑进宁栖迟怀里,声音发颤道:“再要不了多久,等淮州的案子结了,圣上必然会允你赏赐,到时候你便休弃她,好不好?”
淮州赈灾一事,主要督办人员便是太子及其亲信党羽,太子有意结交宁栖迟,便在名单上加了他的名字,白送一份功劳。
宁栖迟轻垂眼,伸手将她从怀中推开,轻轻抬指擦拭她的眼泪,神色淡淡,“不急。”
姜千珍察觉到他比素日温柔很多的动作,揪着他的袖子惊喜的点头。
宁栖迟对她一直是不冷不淡的,自从她认识他便是这样,他虽然一直没有否认外界所说的,她是他定下的未婚妻,可宁栖迟对待她与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她都怀疑若不是那份赐婚圣旨,他根本就瞧不上她。
所以她根本忍不住想,若是姜予要是嫁给他,他是不是也就这样接受了呢?
所以她才听嬷嬷的话设计了坠马一事,她知道小侯爷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既答应了她会娶她,就一定不会食言。
姜家的家宴早就准备了妥当,姜予刚进门便被庶出的妹妹姜梧扯着手臂,推在了末席上。
姜梧压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好好看着。”
之后便迈着腿走了,姜梧是三房的姑娘,三房老爷不中用,考不到功名,几个庶出小姐便一直巴结大房。
姜予在姜家的时候,也没少受她磋磨。
她动了动手腕,没有动作。
宁栖迟是跟姜千珍一起到场的,姜千珍扯着他的袖子,轻声细语的问他要不要坐在一处。
他们穿的都是红色常服,郎才女貌,宴席上的人都含着慈祥的笑容看他们,好似他们才是回门的一对新婚小夫妻。
宁栖迟视线扫过筵席内,瞧见了坐在尾席的姜予,她今日身穿一身浅色衣裙,素手提起酒壶,断断续续的给自己的杯子中倒酒,似乎没注意这边,也根本不关她的事。
姜千珍挡着他的视线,扯着他的袖子拉他坐下。
姜任为也说让他落座,他极轻的皱眉,最后才应声坐在了姜千珍身侧,家宴上其乐融融,说的都是宁栖迟和姜千珍小时候的趣事,惹得姜千珍面上连连蔓延上薄红,不敢抬头去看宁栖迟。
就连奴仆脸上都扬起了笑意,宁栖迟性子清冷,但架不住贴热脸的多,他被人簇拥着,就算是只应一声都能换来连续不断的笑意。
唯有不被人注意的一处,好似被隔在喧嚣之外。
姜予慢吞吞的吃着东西,吃到味道不错的还会用另一双筷子递送给春觉,含着笑问她好不好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