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栖迟单手搂着女子,他面色微白,垂眸吩咐。
“你带她从宣武门出去。”
庄衡见他状况,万分不愿,“可是……”
可就是他这一犹豫,便有叛军围困上来,根本没有机会接回姜予,他提着剑厮杀起来,转眼宁栖迟逼退了一偷袭之人,错失了机会,便转身往后遁去。
而他一动,庄衡这边的叛军瞬息少了许多。这些人很明显都是为了杀他。
庄衡强压下不忍,高声唤。
“走!”
宁栖迟脚步如风,可他毕竟受了重伤,又带着姜予,已是精疲力尽。
眼下,他拐到一偏角。
拔出胸口中的短刃,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他将她放于椅凳之上。门外,是大批的叛军在搜寻他们。
眼前的女子衣裳干净,只有脸上沾着他的血。宁栖迟竖起拇指,轻轻的将那血迹擦拭干净。
胸口疼痛让他面色如雪一样白。而他却起身,捡起了脚下的剑。此刻,唯有手中剑才能护她。
“小侯爷!”却没想此刻有一道声音从宫殿赤红梁柱后冒出了头。
宁栖迟浑身紧绷,目光落在那太监装束的人身上。
他卸下力,“陈清允。”
陈清允见他如此狼狈,再不像之前那般针锋相对,她抿紧了唇,又去看晕倒的姜予,她道:“你跟我来。”
她带着宁栖迟和姜予从一小道混了出去,直奔太医院,生在武将世家,她亦会一些武,此处叛军很少,被她解决后带着他们走入太医院一内室。
“陆太医!”
“快进来!”
陆其将门带了起来,万分谨慎的放下了木栓。
看到宁栖迟此刻状态,他不禁问,“小侯爷怎么受如此之重的伤?”
陈清允想到之前金銮殿前姜予捅他那一刀的画面,面色也变得奇怪起来,不好开口。
而宁栖迟将姜予放在榻上后,只道:“她是否有恙?”
姜予的情况很不对,她仿佛失去了灵魂,适才太子直接砍断了捆绑她的绳索将她推来,完全不当她为质,好似早就知道会如此。
或许太子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他不相信,她会恨他至此。
可他还未再问,便忍不住咳了起来,伤口终是牵动了他的五脏六腑,疼的低下身子,地上是一片血迹。
陆其大惊。
“快,您快坐下!”
陈清允见他如此,眼中复杂几分,陆其带他去处理伤口,她便转过身去看姜予,除了昏迷,姜予面色红润,没有一丝异样。
隔着一层屏风,她忽然道:“你怎么不想,她许是怨憎你,才乘此机会给你一刀呢?”
另一侧,退下的衣衫上血已经与布料黏在一起,撕开时连带着血肉,小侯爷手臂绷紧,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