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来过这,海棠树随着零星的叶子,枝丫上盖着厚厚的霜雪,鹅卵石小道通想幽深之处的楼阁。
庄衡一早便察觉到动静,见是安嬷嬷和少夫人,不禁大吃一惊。
有安嬷嬷在,姜予还是做了做样子。
“小侯爷病可好了?叫我好生担忧。”
庄衡愣了一下,姜予朝他抬了抬眉。
他赶紧反应过来,“少少夫人请。”
阁楼里很冷,还有些药味,宁栖迟躺在小榻上紧闭着眼,他肌肤病白,眼底有些淤青,确实有几分病气。
庆元正在给他喂药,见到来人,他差点把药泼撒在床榻上。
姜予伸手接过他的碗,“我来吧。”
坐在侧边,她抬眼往向宁栖迟俊朗的脸,此刻似乎显得有些脆弱,眉目也是轻皱着的,他鲜少露出这样的一面。
一时间,她没有动手。
她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问,“大夫怎么说?”
庆元满不情愿的答:“大夫说,公子感染了风寒,这药需得一天喝两次,若是晚上烧的厉害,需得擦身才是。”
姜予顿了顿,然后伸手给小侯爷喂药,他倒也不难伺候,没有紧闭牙关,只是渗漏了些。
她下意识伸出食指,扫去他唇角的药迹。
见她如此周到,安嬷嬷将庆元拽起来,“那少夫人便细细照顾着,我们在外头候着,有什么事吩咐便是了。”
照顾小侯爷这种事,让少夫人亲自来便好。
庆元不乐意,但他有些害怕安嬷嬷,便被不情不愿的带走了。
四周便静了下来。
宁栖迟靠在床梁上,因为没有人支撑随时都要滑下去,他闭合着双目,轮廓显得有些清瘦,手臂放置在被褥上,垂着首。
好一会,姜予叹了口气。
算了,没有必要为难一个病人。
她将药碗放在一边,然后换了一边坐姿,将宁栖迟扶了起来,靠在她脖颈边。
说来好笑,以前她对他还有些男女之别的变扭,如今这样靠近,姜予却没起什么波澜。
她不紧不慢的给他喂药,直到碗底空了她才将他放下,为他掖了掖背角,姜予一刻也没留,端着药碗出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