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待字闺中的哪家千金?多年离京,并未见过哪家小姐有这样一副面孔,毕竟瞧着这般惊艳,打扮也并不简单,不该没有印象才是。
宁悸托着手里这朵素净的花儿,小巧精致,他摆弄了一整日也不得要领,民间的小玩意,千金小姐应该看不上。
他忽然有些好奇。
姜予微微摇首,“不用。”
春觉怕她冻着,又劝,“周娘认识二公子,如今已经去前面接应了,待会便会过来,姑娘不用太担心。”
小丫鬟一番话让宁悸微微挑眉,二公子,周娘?难道是来接他的?他前日写了一封家书,说是天寒地冻无需母亲来接他,还有那相亲之事他不会去,除非让那千金小姐自己来见他。
想也不用想母亲有多生气,他一是觉得这寒天,他不舍得母亲为他奔波,二是拒绝相看,断了母亲为他寻妻的心思。
可眼前这人是
宁悸将手背到身后,也站了一会,忽然像是不经意问道:“姑娘在接人吗?”
他的问话太突兀,可偏偏一副随意闲聊的语气,看着不似恶人。
姜予侧首看他,犹豫了片刻,然后缓慢的点了点头。
宁悸问,“朋友?”
姜予没有精准回答,“家人。”
家人?
捏着折纸□□的手紧了紧,宁悸侧目望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异,怎么会有哪家姑娘随意将并未有牵扯的男子唤作家人,难道是他的什么表姐妹?是舅母家的还是姨夫那边的?不可能,他不会对族内人毫无印象。
母亲信上说,要相看的女子仰慕他多年,可听了名号却是见都未曾见过,他素来不喜被安排下的婚事,所以才寻了由头在外,是母亲使了手段让他回京,这才逼不得已赶回来。
难道母亲已经同那家小姐定了亲,要让他不得不从吗?
简直荒谬!
他见风雪中,女子鼻尖都微微冻红,素净的手抓着衣衫,乌黑的鬓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正摇摇头,“我就在这等。”
可她,竟如此深情吗?
宁悸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他送去的那封信只是想气气母亲,也给了那小姐几分难堪,可她居然亲自来接他,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账,明明人家只是倾慕自己,并未做什么坏事。
而且这样的情意,让他如何应对?
若是因为来接自己感染了风寒,他就罪过大了。
宁悸忍不住开口,“想必你的家人若是得知你因为此事受了寒,会心生愧疚吧?”
春觉有些奇怪,扫了这人几眼,见他相貌堂堂,倒不似什么意图不轨的小人。
姜予征了怔,接着轻笑着摇摇首,“不会,他不认得我。”
果然!
宁悸攥紧了拳,瞧着她唇角漾开的笑意,十分淡然,可宁悸却觉得那必然是充满了失落与辛酸,心底很是不忍,即使不认得也要到这来接他,这是怎样的深情啊。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样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这姑娘到底是何时见到的他,到如今还念念不忘,他如今站在她面前,她都已经认不出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