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不解了一瞬,身前的小侯爷接话道:“尊陛下圣旨,安王造反属实,其子牵连其中确要拿罪,来人,将人带回去。”
眼看宁栖迟的人上去捉拿安王之子,太子声音冷硬,“宁子念。”
宁栖迟此刻不知是否沾了血腥,周身的气息压迫感及盛。他仿若未闻,“小世子自幼跟在我身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受臣内教导,安王妃将其托付给臣,臣若容下,便是徇私,臣若不容,便是教导不严,殿下若要责罚,大可将臣一家株连。”
太子冷笑,“你这是在威胁天子吗?”
“并非如此,陛下仁慈,此事前因后果并未查明,秋猎之上他是胜了,殿下要折他双腿,岂非善妒。”
“况且捉拿叛贼,本就是臣的本分,臣会交给陛下一个想要的结果。”
他掀刨朝上跪拜,“请陛下恩准。”
太子转首道:“父皇,此事无论如此,安王叛乱之心是真,若放过他之子岂不是养虎为患?儿臣自有法子让其失再无反复之机。”
场面骤静,众人无不心有戚戚,更有甚者肩都震颤。两人气势分毫不让,更像是两虎相争,而圣上的漠然更是让众人不知其意,紧闭鼻息。
良久,圣上开了口,“太子,你还是太急了些。”他目光落在宁栖迟身上,“此事,全权交由虞候处理。”
“遵旨。”
太子压了压眼,之后收敛了气息,又恢复温润的模样,笑道:“陛下还是器重虞候啊。”
有人议道:“陛下,诸位女眷受了惊,不若先行离开。”
姜予早已身子疲倦,她又精神高度集中,听宁栖迟与圣上商议的事只觉耳中作响,最后她将目光落在安王妃身上。
安王妃就这样走了,几日前,她还在小阁中对她温温絮言。
说不上有多难过,她们交往并不深,可以说她一直与京都众人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如今按上叛乱的罪名,更是要避嫌,甚至连小世子都强忍着眼泪,并未上前。
他像是被教好了似的,从先前来到宁家为质,依附讨好于她,到后来被训斥私下与安王妃靠近。
好似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场结果。姜予恍然明悟,她目光落在宁栖迟身上,那么小侯爷呢?他也一开始就知道安王一家活不成吗?
如今这一场刺杀,更像是一场戏,为诛杀在外掌握封地富饶的安王和拥兵自重的安王长子。
唯独,唯独小世子……
正出神间,一道泠冽的刀光撕裂了帘帐,随着杀气的剑风和森然的直觉,姜予对眼而去,舞女腰间系着的铃铛清脆,好似在预警什么。
她剑锋所指之处,竟然是不足十岁的小世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