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奴婢只是担心姑娘,绝无二心。”
姜千珍拧眉道:“你出去!”
“是是!”
奴婢谨小慎微的退下,离得远了才与从引对视一眼,点了点首,再见宁栖迟远远走来,她躬身行礼,“公子。”
宁栖迟应了一声,然后抬步走向亭内。
宁栖迟一身银袍,眉目俊美,好似雪中仙人缓缓走来。
姜千珍上前,紧了紧手心,“子念哥哥。”
宁栖迟望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轻轻点首。
“这几日生了重病,脸色不好,所以才这样见你。”姜千珍解释了一番,问道:“你找我,可有什么事?”
非是重病,只是出门抬不起头,姜千珍想到外面的风言风语,抿紧了唇。
宁栖迟却依旧风轻云淡,他声音平缓:“我答应过,要娶你。”
如果他以前这样说,姜千珍不知要有多高兴,可如今,她却只是勉强笑笑,“子念哥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珍儿自然相信。”
她的话少了几分底气,眼睛也不敢正视他。
片刻宁静,宁栖迟道:“如今不行。”
姜千珍捏紧了衣裙,唇色发白,“那,何时呢?”
宁栖迟静静看了她一会,接着走过她身侧,视线落在远处筵席处。
“太子与我生了嫌隙。”他语速缓慢,“如果不出意外,圣上应当会将我外调。”
外调,没有三年五载根本回不来,姜千珍咬了咬唇,心底很是不甘,若是圣上殡天太子继位,那他还能回来吗?
到那时,她又几岁?
姜千珍转身,声音发紧,“子念哥哥,你现在不能休妻吗?”
“据珍儿所知,只要女子犯了七出,便可以休弃。”她咬着牙道:“不事父母,淫逸,亦或者偷盗,只要你说随意哪一条,告到圣上那,怎么不能休?”
她的声音略高,刺的宁栖迟耳朵不适。
他眸中略过寒色,斩钉截铁道:“不能。”
姜千珍心底生出一丝怨怼,以前她总觉得,嫁给小侯爷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如今太子却向父亲提了亲,要纳她为侧妃。
坠马一事和私会的传闻,已经将她的后路斩断了,可偏偏宁栖迟要娶她却从不尽心,就好似单单只是为了一句承诺。
眼前之人芝兰玉树的背影如何不令她心动,可是跟着宁栖迟,真的会有前途吗?她又真的能将他捂热吗?他甚至连休妻都不愿。
可太子曾经,还救过她……
他无情,便也别怪她无义了。
“子念哥哥,珍儿是一直想嫁给你的。”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行了一礼,望着男子高挑的背影,接着转身离开,好似彻底舍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