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觉得自己不周到。
贵妃一时辩不出,姜予确实该做的都做好了,挑不出错处,可先前王家那大公子身侧尚有人关怀,却看宁栖迟,空有妻子,竟是连个嘘寒问暖的人也无。
老侯爷位高权重,除了自己夫人,对其他少了几分耐心,是以宁栖迟一向性子淡漠,又生性好强。
姜千珍同她亲近,算自己的人,可一见风向不对便立刻另攀高枝,显然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她倒也瞧不上尚书府,不过是心底有个结,想着这嫁进来的姜予倒是运气好了几分,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心仪的侄媳。
可眼下,她却半点不识相。
见贵妃娘娘不言,姜予又道:“此行,妾身并未左右小侯爷的意愿。也不曾让他过多忧虑。”
她知道今日贵妃也在,就是一句话都没同宁栖迟说啊,怎么还没惹她不高兴了?
“你不曾让他忧虑。”贵妃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内心忽觉有几分不适,脱口而出道:“那你可曾担忧过他?”
场上默了片刻。
接着姜予一字一句,语气上扬,显然十分不解,“妾身应当担忧他么?”
姜予并不是觉得自己不能做好,她嫁入宁府,衣食住行族内事务一一都打理的尚可,只是有时,她实在不明白对待这位夫君,该是什么态度。
姜予屏气凝神,直言道:“娘娘先前教训,妾身一日都不曾忘,时刻谨记于心。”
既说过她不该生那份心思,她就不会过界,没有说配不上还恬不知耻往上凑的道理。
是以,她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处。
贵妃气的想笑,她唇角并无几分温度,“好,很好。”
王茵茵听得心都提了起来,她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一旁的裴女官上前说了几句好话,才下来带领她和姜予一道离开,脚刚踏出屋子,便听茶杯碎地的声音。
她惊的一颤,适才送行姜予未曾上前,她瞧着小侯爷一个人确实冷清,但想到两人的关系却也不是不对,贵妃苛责姜予不够关心小侯爷,是何意思?
正想着,裴女官上前,对她道:“王家姑娘,前边便是您家的马车了,奴婢就不送了。”
王茵茵赶忙道:“姑姑慢走。”
虽然心里非常好奇,但她知道自己不该听旁人的家事,便捏着裙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见人走远,裴女官道:“少夫人,奴婢有些话想对您说。”
姜予也想回去,但好歹是贵妃身边的人,也不好推辞,便点首随着她走,空旷之处不远,便是行军整备之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