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渐渐清明,姜予甚至能看见裙上的刺绣,血迹,甚至是渐深的泪痕。
她眼睛一阖一睁,抬首,她看见了陈清允同样被绑在柱子上,而那张美艳的脸上面露关切,正认真的着她。
良久,她听见窗外的风声,唇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我没事。”
馆驿外
自少夫人上岸,便被一僧人带去,那僧人指腹有茧,耳后有疤,看似不同寻常。
果然一路随来入了困境。
小厮远见那兵卫,吓得赶紧拉住了自家二公子,“公子,咱们……咱们快回去喊人啊!”
对面身穿铠甲,手持兵器,他们两个赤手空拳之人,怎么应对?
宁悸面色几乎全然是怒意,他头一次脸上没有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情,让小厮略微不习惯。
他看了一眼那官驿,声音发冷道:“自带兵士,又居官驿……京官不易出京,外调官员也不敢携重甲出京。”
小厮跟着猜测,“莫非是哪族世家?”
宁悸拧起眉,哪族世家会有护卫这般张扬,除非是大族,那也只是带兵器的护卫,不可能这般着装。
他忽然清明,“是近宗。”
小厮一怔,可是自先帝起,近宗便被屠杀大半,如今只剩几个亲王和隔辈,如今在京的也没几个,那几位与少夫人又没恩怨。
宁悸望着远处的官驿,咬牙道:“定王。”
“不可能吧。”小厮惊呼,“定王不是半月前就已经被遣散去封地了么?”
怎么可能还在京都附近?
宁悸袖下的手握紧。
那日梅园姜予虽然什么都没有对他说,但第二日定王出事,陈家开始亲近姜予,他便有些预感。
如果说京中视姜予和陈清允为眼中钉的皇室,怕只有定王了。
那是谁帮他,居然出现在了这?
“公子,我们怎么办?”
小厮看着远处将官驿团团围住的兵卫,心下惊恐。
宁悸呼吸了一口气,下颚绷紧,他眼下甚至有些阴郁。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很久才道:“报官。”
他克制了自己闯入,他知道自己单枪匹马救不了她,只会添麻烦。
“明武卫陆冲如今应该在京郊校场,”宁悸转身便动身,“我会请他帮忙。”
“可是公子,那可有五十里啊!”
他们又没有快马,况且来回就是一天一夜的路程,宁悸身子不似武夫骑兵那般,他怎么可能能颠簸一路。
宁悸声音散在风里,坚定不移,“那我也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