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勾唇应声:“在此就地诛杀!”
姜予心头震颤,就算是她也知道,安王是先帝数子之中最低调的一位,数年前就自请离开了京都前往偏僻之地,大局已定,他为何要冒险刺杀皇帝?
可如今这局面她又无法改变,周围涌现的兵卫越来越多,几个舞女虽然武艺高强,但几乎不到片刻便被控制了起来,苟延残喘。
宴席早已变成一片奢靡的废墟,四散的人群皆失了体统,或乱窜或滚爬,而安王则醉醺醺的靠在案边,浑然不知所以。
接着,一把长剑刺入他的胸膛。
“呜呜……”小世子的小手紧紧的攥着姜予的手指,他声音隐有哭腔,“父……阿父!”
安王妃双目通红的望着执剑之人,可她似乎连说话都做不到,只默默流泪,甚至带着一丝释然。
很快,第二剑落在了她身上,她抬目望着面前那张温润年轻的脸,呕出一口鲜血。
她倒在了安王身侧,双目都未曾合上。
闹剧在两人咽气之后陡然扭转局势,舞女尽数被斩杀,兵卫将宴席围得水泄不通,躲在后面的天子这才扶着大太监的手走了出来,满脸戾气。
最后一名舞女跪倒在地,颤声道:“是安王,安王意图谋反,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话音未落,她的脖子便被割裂刺穿,彻底倒了下去。
众人皆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刺激的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一切像是戏剧,那么快的归于平静,又让身在局中的人后怕骇然。
太子收回剑,弯腰对上道:“父皇,造反之人已就地诛杀。”
可这更像是死无对证,姜予抱着挣扎的小世子,脑海混乱,众多思绪之中,她隐隐想到了宁栖迟,为何他到如今都没到场?
皇帝朗声大笑,“好,你做的好!”
太子无比谦卑道:“此乃儿臣的本分。”
接着他又招了招手,便有人将五花大绑的几位安王之子一路拖行而来,他们口中塞了抹布,行跪下地,狼狈不堪。
太子扫视一眼,又对皇帝道:“父皇,安王叛乱必早有反心,如今安王已斩,其子应同罪,以除后患。”
在场大臣目光深沉,有人跳出来赞同太子所说,其余无一人为安王说话,就好似拿定了主意要定安王的罪。
可此时,圣上静了许久,安王两位嫡子一名庶女,最年长的那位看上去竟有几分平静,而剩余两位则是双目落泪,早已心如死灰。
如果姜予没有记错,安王长子并非是陪同而来的,而是因为‘皇命’,他是安王最得力的一位儿子,年纪轻轻便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回京是接受封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