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陈可彬背负着双手,将画卷藏在身后。
欢儿微微行了个礼,撑着伞与陈可彬擦身而过。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欢儿姑娘。”陈可彬握着画卷的手紧了紧。
欢儿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陈公子,还有事吗?”
风雪伊人,少了伊人。唯独风雪,有何看头?
陈可彬眯着眼睛,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可彬一时出神,并无意打扰。欢儿姑娘还请路上小心。”说完,施了礼便离去了。
欢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茫然。
至始至终,那副风雪伊人都被陈可彬握在手中,未曾再展开。
……
马车缓缓行至宫门外,被守卫的禁军拦了下来。
沈栖梧下了马车,瞧见还在下着雪不免有些烦躁。她今日没有带伞,只能沐着雪进宫。
韩栋虽然年岁已高,但毕竟也是男人,身为读书人的他自然不敢冒着忌讳居住在宫廷之中,每日清晨都会赶着时辰去宫中为太子讲课。
今日也巧,和前来听课的沈栖梧撞个正着。
他自然是不认得沈栖梧的,只是听说陛下又往他这里硬塞了个学生进来。这让他颇为头疼,光是教导一个太子便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得,如今又来了个学生,身份竟然还是未来的太子妃。
自己不仅成为了太子的老师,还连带着附赠了一个太子妃。
尽管觉得有些劳累,他心里还是十分满意。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展抱负,将浑身才学卖于帝王家吗。
未来的一帝一后,都是自己的学生。这是一种怎样的光荣,焉能让韩栋不喜?
他遇着沈栖梧时,正在想着日后的荣焉,却冷不丁的听见有人唤他,“老先生可是韩夫子?”
此时韩栋和沈栖梧都到了容得宫门口,天上还下着雪,韩栋也急着去给太子授课。
沈栖梧跟在引路的太监身后一路沉思,到了容得宫门前却犹豫不前,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她还没有想用怎样的方式和太子相处。
容得宫门前同样站着一位老先生,须皆白,穿着普通的灰衣,身上还落着雪。
不明白他为何站在宫外,但观人容貌,能够站在太子容得宫门口的老人,沈栖梧知道这就是韩栋无疑。
“你是?”韩栋回过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便是沈太傅的爱女沈栖梧吗?”
“正是学生。”沈栖梧弯腰鞠躬,执弟子之礼拜见。
韩栋有些满意,他摸着自己的胡须,正色的说道,“听闻你在诗词一道上有不错的造诣,不过诗词终是小道。读书才是大道,你要牢记于心。”
沈栖梧点头。
不过她还微微挑眉。
一上来就摆起了老师的威严。
这算下马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