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就非要跟她作对?
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好一点?
这样在她和薄衍感情出问题时,他也能有立场作为朋友去劝一劝。
他给孟知许打去电话,在接通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哑了嗓子。
“知许,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该那样对司羡。”
他不仅没有帮到薄衍,甚至还助纣为虐,成为压倒司羡对薄衍感情的其中好几根稻草。
孟知许原本已经睡着,被赵逸群这顿鬼哭狼嚎给吓醒,半天后才明白他在难受什么。
听了会,孟知许才轻叹道:“都这时候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破镜难圆。
更别提对方已经拥有了新的镜子。
赵逸群仿佛陷入了魔怔:“不,一定还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衍哥这样下去,我要去弥补!”
……
清晨。
司羡照常提前十分钟到医馆,准备进门前,被人拦住。
她按着包后退一步,看向胡须拉碴的赵逸群,目露警惕,这人不会是想来报复吧?
正当她思索着是自己先发制人还是等他出手再动手或者喊保安时,赵逸群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神色流露出抹苦色。
“司羡,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司羡皱眉:“你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赵逸群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是为自己以前的自大轻狂,无知可笑,向你道歉。”
司羡哦了声:“那没事我就先去工作了。”
赵逸群着急拦住她:“你原谅我了吗?”
司羡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赵先生,不是每句道歉都能得到一句没关系,也不是每道伤痕涂上药就能抹去曾经的疼痛,你说对不起,我听到了,但我没有理由回应,如果你是觉得道歉能让自己好受点,那你随意。”
赵逸群被她说得脸色通红,换做是他,被人这样对待,他不弄死对方就算了,怎么可能还心平气和接受道歉?
他像是折了最硬骨头的猛兽,低下头,哀求道:“司羡,以前我总爱在薄衍耳边嚼你舌根,说你坏话,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些都是我的不对,跟薄衍没关系,你们领证前一天,也是我故意拉着他和赵晴瑜吃夜宵,也是我唆使他带赵晴瑜去看病,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怪他。”
司羡眸眼无色无波,语气甚至有几分不耐:“如果一个人心意坚定,是不会被旁人几句话影响,而且保持跟异性的距离,是责任也是义务,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去谈其他。”
“司羡……”
他听到她一字一句浅淡含讥开口:“赵先生,你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而道歉,而是我没有按照你们设想的去走,自觉拿捏不了我,才随意说几句好话来哄哄我而已,我都懂。”
赵逸群愣愣抬头看她。
眼前的司羡跟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自信,从容,甚至在发着光。
他看见她笑得浑然不在意:“但我不在意。”
世上最柔软的是心,也是世上最坚硬的铠甲。
只要我不在乎,就无人能伤我。
赵逸群看着她潇洒转身离开,心底最后一丝期冀湮灭。
她不是任人揉捏的小猫,只是对他们藏起了利爪。
当朋友变成陌路,她便不再包容。
原来,当初他们错得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