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偷偷补救时,他侧过身,长手捞过安全带。
骤然贴近的身躯,空间变得逼仄,马甲擦过她手臂,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就贴着她鼻梁一寸处定住。
不知是呼吸热度,还是体内升腾的热,总之好不自在。
司羡双手按在两侧尽可能贴着椅背,拯救两人之间岌岌可危的空隙。
姜舸慢条斯理地拉过安全带,眸光顺着带子,悄无声息地从她白而精致的脸掠过,许是车内温度高,偏粉白唇瓣点出绯红的娇艳。
他喉咙上下滚动,垂下墨睫,被旗袍修饰得玲珑有致的身材映入眼帘。
司羡听到“咔哒”一声,他回到座位,启动车子一气呵成,好似有点迫切。
她收回视线,将刚才脱下来的外套铺平,一点一点地抚平再开始叠。
她无法把姜舸当成是普通人对待,更没办法像他说的那般,放轻松。
人对存在感强的人是有种发自内心紧张的本能。
所以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但一件衣服而已,再怎么放慢动作几分钟也能叠好。
她叠好放在膝盖上时,姜舸似乎掐着点开口:“你家人喜欢什么?”
他嗓音低沉偏慵懒,回荡在安静的空间里,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司羡没跟上他的思路:“什么?”
姜舸放慢车速,在斑马线前停下礼让行人,他曲肘抵着窗沿,偏头看她一眼:“丑女婿总要见公婆的,两手空空不合适,你帮我参考参考,避免到时候礼数不周。”
丑媳妇?
他自称丑,那这世界上就没有美男子了吧。
司羡被他自我调侃逗得想发笑,转念一想他是要见自己的家人,又笑不出来了。
她暂且把先斩后奏的心虚害怕撇开:“不用那么麻烦,随意买些就好了。”
司羡还是把他的细心当成是客气,让高高在上的姜二公子真去采买见面礼,她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车前,拄着拐杖的老爷爷小步小步地挪着,一分钟过去,才走到一半路。
后面的车子按喇叭催促,他自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司羡对他的印象加了一分。
姜舸挑眉:“随意是什么?总要有个方向。”
这话他说得认真,司羡无法把它当成是客气了。
“我……”
老爷爷走过后,姜舸收回视线,重新启动车子:“我们领证仓促,所以第一次见面我想给你家人留个好印象。”
路边,小朋友手里抓着的气球嘭地破掉,犹如姜舸的话在她胸口炸开,心脏砰砰加速跳动着。
他在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