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已经说好互不打扰,如今她又承了他的情,这要怎么两清?
薄衍靠着椅背,看着她低头认真缝合。
近在咫尺的肌肤细腻,透着健康的红润,睫毛乌黑长卷,衬得那双眼睛犹如洋娃娃般清透好看。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和她共处一室了?
以前,他要参加奥数和生物大赛,每天放学都还要留下来做题。
她们文科没有这些比赛,天天都是放学后就过来他班级等他结束。
有几次等到睡着。
他说过,饿了就先去吃,不用等他。
可她怎么回答的?
她害羞带怯地说:“我想要待在你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也真的践行了。
大学课程不同,她提前下课就会站在走廊上,边看书边等他。
进入公司后,那些老家伙经常为难他,加班是常有的事,每次他揉着脖子转头,她时常趴在桌上睡着。
他曾动容于她的承诺,也曾在周围人打趣她是他的小尾巴中,自尊心作祟,不愿意应承她,偏要忽冷忽热,保全少年时期的小叛逆。
如今——
他时常会习惯性转头,那沙发上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
他才明白过来,原来真的没有人会永远等他。
她会背叛诺言,何尝不是被他伤了心?
今天下班,他再次盯着她常坐的地方发了会呆,冥冥中有种念头。
想见她。
等他下车,刚好看到她走出医馆,朝回家的路走去。
他一路跟了上来,不远不近,直到她拐进小巷买东西。
那是一目了然的巷子,他没有跟进去,而是在路灯下抽了根烟。
没想到就是这个疏忽,就听见她边喊救命边跑出来。
当看到歹徒手上那锋利的尖刀,他心差点就跳出嗓子眼口。
原来人在恐惧中,身体会不自觉发冷。
“好了。”
司羡清亮的嗓音拉回了他的失神。
他看着那缝合得漂亮整齐的伤口,心里惊叹。
以前他老是看不起她的专业,经历了他母亲的事之后,才真的能够理解旁边所说的,她医术的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