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茫然眨眼。
她来跟姜二少谈这么重要的事……
不、不太合适吧?
她是不想跟这种高不可攀的公子哥有什么牵扯,但想到堂妹,如果自己不帮她一把,很可能被三叔一家按着头强迫嫁给他。
姜舸虽然占尽了家世相貌优势,但私生活声名狼藉,绝不是好人家姑娘的归处。
她只好硬着头皮在姜舸对面坐下,斟酌着该怎么终止这荒唐的联姻。
“司二小姐?”慵懒悦耳的嗓音响起。
司羡下意识抬眸,对上姜舸漂亮黑眸,以及微挑的眼神,她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端正姿势。
姜舸视线扫过她拘谨坐姿,墨眉扬起:“你很怕我?”
司羡抓着包带的手指收紧,面上尽量淡定:“姜、姜二少说笑了。”
她磕磕巴巴说完,就见他黑眸戏谑带笑,她恨不能在沙发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脸都丢得差不多了,司羡萌生出股勇气,开门见山说道:“姜二少家世显赫,司家高攀不上,这桩亲事不如就此……”
她还未说完,姜舸手指微抬,仿佛没听到她刚才委婉拒绝,打断说道:“听说你大伯昏迷到现在还未清醒,司四少在异国意外失踪,司家集团不巧陷入了融资危机?”
司羡错愕看向他。
大伯和四弟的事不是一出事就封锁消息了吗?而且融资的事,也只有内部才清楚,姜舸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们司家的处境已经糟糕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吗?
她又想到,连姜舸都知道司家的危机,那薄衍呢?
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却不以为然?
若是前者,印证了他对自己漠不关心。
若是后者,也不是不可能,他一直都是这样对她。
司羡原以为自己会心痛,却发现,她已经麻木了。
“司二小姐应该知道,信誉这种东西,就像是滚雪球,一旦不被信任,就会越滚越大,从公司员工人心惶惶,到股民抛售股票,合作商解约,最后是银行,只要银行不放贷,资金链断裂,公司离破产也不远了。”
司羡被姜舸这番话拉回现实,公司都出事了,她怎么还能顾及儿女情长?
可她从未接触过公司事务,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和薄衍结婚,借薄家在温陵市的地位,从银行那里贷到款。
但薄衍失约了。
一想到公司破产,大伯的心血付诸东流,她就着急忙慌起来。
她父母在她八岁时就车祸去世了,是大伯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般把她抚养长大,这份恩情她永世难忘。
她绞着手指,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