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尝试再动了动脚,小脸哭丧:“暂时不能。”
姜舸没有迟疑,说了句抱歉,便俯下身,右手绕过她后背,手掌握住肩头,左手穿过腿窝处,稍一使力,就将人稳稳从地上抱起来。
司羡低呼了声,适应了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她轻抿唇瓣,窝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姜舸转身出门,误算了门头高度,额头撞了上去,额前发丝刚好因洗头撩了上去,露出了红痕。
司羡过意不去,犹豫了又犹豫:“你可以睁眼了。”
姜舸脚步微顿,掀起眼睑,入目是那白嫩纤细的十指紧紧拽着浴巾,湿漉漉的乌发铺满雪白肩头。
她乌睫低垂,又长又密的睫毛沾了水汽黏成一缕缕,随着呼吸轻轻颤栗,像只淋了雨的小白猫,软软的,不知所措。
姜舸在生理失礼之前,抬头目视前方。
他双手绅士地握着拳头,唯有手臂支撑她的身体。
端的是一副君子坦荡荡。
司羡为自己之前过激反应懊悔,人家是万花丛中过,哪里对她生出什么心思?只不过是碍于情面来帮她而已,她却把人家当成是洪水猛兽,真是罪过。
“去卧室?”姜舸走到客厅,依旧是目不斜视询问。
司羡点点头:“你把我放在床上就好。”
姜舸颔首,脚步沉稳地将她送到床边放下。
司羡一沾床,迅速拉过被子盖住身体,一副镇定模样:“谢谢你,我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了。”
被子成了她的壳,她就露出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望着他。
说话软软,眼神也软软,像草莓味的,姜舸盯着她,嗓子突然开始发痒。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了?”
只要他出去把门带上,留她一个人无声尖叫,独自消化今晚的所有羞窘悲愤就好了。
可司羡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问,鹿眸清澈轻颤地看向他,茫然时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有点深。
她微微睁眼,才想起现在不利于行,她总不能光着身子在床上待着吧?
“那个……”
“什么?”姜舸很有耐心。
“你能不能帮我把浴室里的睡衣拿过来?”这话有点难以启齿,但经历过最糟糕的一幕,司羡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英勇。
“好。”
姜舸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他拿着衣服进门,长手长脚,加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感觉像是t台上拎着外套走秀的模特,帅气极了,又因穿着家居服平添了几分慵懒。
衣服被他放在床边,层层家居服下面,露出胸衣肩带,以及小内的蝴蝶结一角,热气上涌,春末的夜,无端躁起来。
“我先出去,你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或者发消息给我。”他出去前晃了晃手机。
门掩上,连同他人也消失在门后。
司羡笑意秒收,脸砸在被子上,恨不能把自己闷死,这样羞耻就不用跟她一辈子了。
一晚的兵荒马乱,也让司羡忘记了去看薄衍后面回复的消息。
姜舸松开门把,视线停留在房门上,眼前却是那双一晃而过的雪白长腿,以及女孩湿发红唇的模样,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他深吸口气,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凉水,连灌了两杯,才把躁动的绮念压下去。
他握着水杯,遥望卧室方向,仿佛能透过房门看见里面那只滚来滚去的小土拨鼠。
他唇角微弯。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