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心里奇怪“那妖物儿”?什么是那妖物儿?除了巨蟒,难道封神山里还有比巨蟒更可怕的?老虎还是豹子?就算是老虎,也斗不过巨蟒,只要被巨蟒缠住了,就算是吊额白晴猛虎,也会骨裂筋断。
郭大路有心想问,却又怕暴露了自己不通世事的马脚,就在迟疑间,浩哥儿挠了挠头:“郭大哥,当初在封神山里,你是不是早就现我们一伙人了?当时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难道就是你?”
郭大路哈哈大笑:“我只是偶然经过封神山,正好和你们相遇,怎么可能跟踪你们。就我这粗手笨脚的样子,在林子里走路跟个黑瞎子一样,一走动的磕磕绊绊的,老远路就能被人现喽。”
浩哥儿暗中点了点头,的确,这几天和郭大哥接触下来,虽然他个子高大,有点子力气,但却根本不是一个练家子,他不可能在封神山里隐瞒过自己的耳目。
郭大路和浩哥儿各怀心思,没有再深入攀谈下去,郭大路现在也无法试用滴灌,胡扯了几句,就各自告别回家。
郭大路脚步匆匆,急着回家照顾郭进,虽然说郭进如今已经能熟练在家里转悠,做各种家务,但毕竟双眼全瞎,免不了有时还会磕着碰着,虽然他从来不支声,但郭大路从他额头的乌青和手上的红肿,还是能看得出来。
郭大路突然自失地一笑,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有了这样急着回家的感觉,以前自己对家根本没有概念,孤儿院也好,卫技院也好,那只是宿舍,不是家。原来,企盼牵挂家人,就是这样一种滋味吗?
郭大路跨进家门--门并没有锁,因为原本就没有锁头,想来郭进这个穷得耗子也呆不住的家,实在没什么好偷的--只扫了一眼,就一怔。
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两张床上的稻草都重新铺平了,皱成一团的麻布也叠在床尾,充当枕头用的两块木头,还细心地用麻布包了起来。
几件洗过的衣服挂在屋角的拉起来的一根麻绳上,灶上的火堆散出明亮的光,上面一锅粥正咕嘟嘟冒着泡。
郭大路埋怨道:“爹,不是不让你干活嘛,怎么又下地了?”
郭进靠在床头:“我没干活啊--刚才不知怎么回事,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刚才听到你进门,这才醒过来。”
郭大路挠了挠头:“这就奇怪了,屋子是谁打扫的--我明白了,一定是大妞又来过了。”
郭进道:“你找机会和大妞说一声,她家里活也重,光照顾几个妹妹就有得她忙的了,不要再来了,我有手有脚的,给你烧顿饭又不什么重活。”
郭大路应了声,不过别说,他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村里的村民都是只吃两顿饭的,早饭一顿,过了晌再吃一顿,可郭大路却是习惯了一日三餐,忙碌到现在,肚皮还真有些空空的感觉。
郭大路给郭进盛了碗粥,自己也弄了碗,大口吃起来,粥一入肚,他一咧嘴,这什么玩意儿--怎么一股奶糖味?原本这居然是一锅牛奶糖粥,一定是大妞把奶糖放粥里了。
农村人把红糖粥当补身子的好东西,想来大妞把奶糖当红糖用了,这味儿,可是够腻人的。
不过郭大路也是饿极了,捧着奶粥,几口就吃完了。
下午的时候,郭大路特意找了个机会,对浩哥儿道:“浩哥儿,我爹身体好多了,他让我给大妞带句话,不用再到我家帮活了。对了,那奶糖泡开水喝挺好喝的,煮粥不合适。”
浩哥儿回家把郭大路的话给大妞一说,大妞啊了一声:“糟糕,我今天忙着为去集市换糖编一个盛糖的竹盒子,忘了照看郭伯伯了。”
她皱了皱眉:“你说,郭大哥不会是正话反说吧,其实是责备我没去照看郭伯伯?”
浩哥儿摇了摇头:“郭大哥不是这样子的人,再说,我在他家看过了,郭伯伯虽然看不见,但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
大妞还是不能释怀,细长的眼睛眨了眨:“这样吧,等我赶集回来,拿奶糖换了米粮,给郭伯伯家多送点去。虽然说这糖是郭大哥送我们家的,可我们拿了去换粮,也得告诉他一声,怎么说,也得两家平分。”
郭大路并不知道李家儿女在背后的嘀咕,他安顿好郭进后,从房梁、屋角、柴堆里摸出了几个手机、录音笔等玩意儿,走到屋后的小树林里。
只见郭大路爬上了林中的一颗大树,在大树的一只鸟巢里,找到了一早放在那儿充电的太阳能充电宝,插上手机,给手机、录音笔等充电。
手机电充足后,郭大路打开视频细细查看起来。
监控,这是郭大路在查看监控。
郭大路虽然认了便宜老子,在这个世界安顿了下来,但他依然提心吊胆,生怕突然有一日,村民们举着棍棒带着绳索,闯进家门,大吼一声:“哪里来的骗子,冒充郭家走失的儿子,抓起来,送官府坐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