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中的人动作愈发大起来,傅昭剑眉拧在一处,不懂她在闹些什么。
可直到闻姒的哭声逐渐收不住,他抬起闻姒下颌的手才开始感觉到不对劲起来。
被滚烫的泪灼了一下,傅昭手微抖,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力道松懈,闻姒寻着机会便站起身。
柳风吹过,盈盈一拜见尽显柔态,“世子今晚独自用膳,我无胃口。”
青烟扶着她,朝屋中走去。
但闻姒却始终感受身后,有道灼灼目光在盯着她。
似是透过她身上的罗裙,看进她的心间。
眉目闪过慌张,她方才却是太失态些。
可心口处的泛疼却在时时提醒着她现下究竟是怎样的境况。
若是傅昭不爱她,她将自己的心给剖出来,只会更加折损颜面。
进到卧房,闻姒看见傅昭所说放在妆奁之上的信件。
顾不得脸上泪痕,她连忙走至桌前将信件给拿起。
沈煦一手秀丽的小楷在上头出现,闻姒展开,可秀眉蹙得更加厉害。
手上几乎要拿不住信,上头的内容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青烟扶住闻姒的肩膀,语气中全是焦急,“姑娘,你这是怎得了。”
闻姒身上没了力气,缓缓倒在青烟的身上,“青烟,我真的无能,我为何保不住父兄。”
沈煦告知她,顺国公已经被押至上京,本定论尚且不明的案件突然在一夜之间就有了定论,而顺国公府众位男丁,也会在下月处斩。
现在已是月末,若是下月处斩,便没有几日的时间了。
闻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青烟不断用帕子帮她拭泪。
事情定论下的如此之快,父兄还未上京时还有待商榷,可一上京,这件事情就要被定下,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闻姒不愿意相信,这其中必定是有隐情的。
她想要再给沈煦回一封信过去,但现下的情况,想来沈煦也是无力的。
动笔的心思在这刻停下,脑海中现下很乱,全部都是父兄与傅昭的身影交叉闪过。
事情的出路,还是在于傅昭。
可傅昭如此凉薄,当真可以帮她吗?
闻姒在卧房中坐至深夜,未用晚膳。
她问过府上的小厮傅昭在何处,却听闻有朝中大臣至,他们正在书房谈论公事,又打消要去找她的念头。
青烟在一旁侍候,却也是着急,现在的情况怎么才能化解困境。
一直在院中侍奉的婢女在此时敲门,“夫人,您晚上未曾用膳,厨房的嬷嬷让我送碗甜汤过来。”
闻姒通红的眼睛看向门口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端进来。”
青烟见状立刻去门口接下。
闻姒瞧见碗中的甜汤,炖得很好。
她细小的手腕将碗缓缓端起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婢女还在门口尚未走,闻姒刚想放下夸赞一句,却看着甜汤出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