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瞬间跌坐在椅子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沈煦见着有些担忧,慌忙扶她,可是反被她握住手。
“煦姐姐,是何时下的旨意。”
沈煦叹口气,“今日,所以我才匆忙过来。”
闻姒眼神变得焦急起来,她看向沈煦,仿佛有话要说。
但却被沈煦的话语给压回去,“先听我说。”
“我知你着急,可不论怎样,你现在是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你早已与母家没了太大的关系,行刑之日就定在月末,无几日时光了,这短短几日,不是你或我就可以改变的,我听祖父说,圣上大怒,靖国公与你夫君也做过努力了,可圣上龙颜震怒,便无人再敢提及,我可以想办法帮你送一份书信给你父亲,若是有何想说的话,便在书信中说吧。”
长长一大段话,闻姒想了许久。
沈煦小坐片刻,拿到闻姒写的书信就离开。
手中的信纸滚烫,上头还残留着闻姒落下的泪珠。
沈煦无声叹息,又看向不远处步履匆匆的傅昭。
只希望他二人好好的便是。
闻姒没让人进来掌灯,独自坐在房中。
沈煦与她说了颇多,可句句都在劝说莫要再沾染此事。
头埋进膝弯中去,她多希望,父亲看到信件后,能说一句,让她找找朝堂中的人,让这件事情有回旋之地。
想事情出神,她未曾察觉到傅昭推门而入。
傅昭脚步声放的极低,看到床榻上她瘦小的身形,呼吸不免放轻些。
走至近前,他手抚上闻姒的发尾,放在指尖缠绕。
闻姒这才发觉他走了进来,下意识躲开。
发尾从指尖垂落下来,傅昭动作未变,只是眉目暗沉。
低沉道:“午时沈小姐来与你说了什么?”
闻姒盯着他未动,想从他眼眉中看出些别样的情愫来。
可傅昭太会伪装了,一点都未曾露出。
“与我说父兄马上就要被处斩了。”
平静的话语从她嘴中出现,让傅昭都开始有几分的不信。
闻姒见他眉目淡然,与自己毫不一样。
音色中带着沙哑,她问出方才想的另一件事,“夫君,听闻你多有帮我父兄说话,为何从前……”
“没有,”傅昭眉峰上挑,黑眸中又出现浪迹公子哥的影子来,“是父亲想着往日的交情,不忍你父兄被处斩,我只是帮父亲而已。”
闻姒见他不像是说笑,看向膝上的裙褶。
织金裙最是华丽与貌美,可现下与她,却截然不相配。
压下眸中酸涩的感觉,闻姒尽量使得自己的嗓音与往日无异,“不管怎样,都要多谢夫君。”
“你我夫妻,不用这般客气,若是想报答,”傅昭凑近些,鼻息间的热气都喷洒在闻姒脖颈处,“换种方法可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