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想,她想去母亲出生的地方看看,想去父亲曾夸赞过的大好河山走走。
将那份爱意敛下,或许不久便也就淡了。
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她是爹爹娘亲的孩儿,怎能给他们落下脸面呢。
外头的天儿黑透,烛火又照亮。
闻姒便在漫长黑夜中挨到晨起。
天光乍亮,远处雾气渐起。
红梅盛开可瞧着却是血蒙蒙的。
傅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前来传话,“少夫人可以起了,老夫人说以后每日少夫人都要来请安,听受训诫,也望少夫人知晓自个身份,好好侍奉夫君。”
她说完便离去,洒扫的婆子婢女都对着闻姒指点。
闻姒站起身,缓缓踏出傅老夫人的院子。
出了拱门,便一眼望见有几人站在门口处。
青烟见着闻姒的模样满脸泪痕过来,“夫人可有何不妥。”
闻姒此时面上惨白,发髻也松动。
唇上毫无血色,人是硬挺着的。
前头戴着玉冠的傅昭如松树挺拔,墨色大氅衬得他更加如玉。
周身静默,黑眸一眼望不到底。
闻姒声音极小,却传的极远,“夫君既知我昨夜如何,为何不愿与祖母说说。”
傅昭瞧见她的模样,带着几分不忍。
但稍纵即逝,却让闻姒只觉是她错觉。
周遭都安静下来,闻姒只想听见傅昭的回答。
若是有事……她拼命告诉自己,或许是可以谅解的。
傅昭头微垂,掩下眸中异样。
不久,他淡然嗓音袭来,“昨夜你受委屈了,先回去吧。”
说罢他直直朝着梨奉院走去,再无任何言语。
闻姒瞧着他的背影,自嘲笑下。
她还是终究将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膝上早已麻木,可走的却比往常要慢的多。
青烟缓缓扶着闻姒,一步步朝院中走去。
闻姒脸上满是死寂,她想过嫁到傅府会如何,可却从未想过,竟是这般不值的光景。
回到卧房,傅昭将大氅解下交由一旁侍奉的人。
他刚想去抱着闻姒去到榻上,可被闻姒给躲过。
闻姒缓慢福身,“不劳烦夫君,我自己可以。”
说罢她朝榻上缓缓走去,青烟将她裤腿揭开,瞧见的便是一大片的青紫,上头冰凉的厉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