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姒是抱了必然之心,此事不是她受罚便是他傅家遭殃。
她也很聪明,可以算准圣上的想法。
傅昭唇边扯出苦笑来,他家姒姒,终究不是他想的那般了。
一直未出声的靖国公此刻开口,声音粗犷却坚定,“臣愿携家眷受一切处罚。”
“好,”圣上立刻转过身来,“你既如此说,也犯下此种大罪,可既是老臣,朕也不愿太过苛责。”
“来人,传朕旨意,靖国公一家罔顾民心,但朕慈念,愿给改过自新机会,现靖国公罚奉三年,官至陇西,无朕传召不得回京,傅家女眷,朕感念其母亲年岁已高,多有不便,可在京城修养,但不得踏出家门一步,其夫人可与其一同上任陇西。”
圣上的目光扫过众人,锋利的眸光使得她们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他接着道:“孟蕙,德行有失,祸乱后宅,与青灯古佛相伴终身,不得再入红尘。”
说完,孟蕙的泪珠更大。
可却只敢捂着自个的嘴,半分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在寺庙中度过一生,不若是要了她的命。
可现下,所有事情已成定局,无力更改。
圣上拍着上首的龙椅,叹气,“你们都下去,傅昭留下。”
众人皆跪安,只有傅昭一人还跪在原处。
“你可知,方才诏书中为何没有你。”皇上抬头看着头顶悬挂的牌匾,眸中情绪深不可测。
傅昭跪的挺直,“圣上所做,皆是有理由的,臣不敢妄言,请圣上明示。”
“这事本是你家家事,可却扯到顺国公,扯到陇右,朕不能姑息,现下陇右不稳,自顺国公伏法后一直动荡,朕已经派节度使前去,可仍是不行,所以朕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且去陇右,带着朕的旨意平息这场动荡,但朕要你不费一兵一卒去做,现下国库空虚,陇右民心不稳,实在不宜打仗。”
其实这才是圣上的目的。
陇右自顺国公接手以来便平息不少,偶有山贼流寇却伤不了人,但是拥兵,总会引起圣上的忌惮,只要被人弹劾,便让圣上所疑心之事到了极度,最终成了现下的局面。
圣上不想再出现一个顺国公,便让他傅昭去,且不能带兵马。
然此行,却是必然。
“臣领旨,定不负圣上所托。”傅昭磕头,用大礼来表决心。
圣上迅速转过身来,“好,朕要的便是你这句话,若是办的好,朕重重有赏,届时你全家仍可在上京团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