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将玉簪放在手中翻看一阵,上头的血迹早就已经不见,余下的就只有光泽。
似是被人拿着许久,都没放下过。
荣松见闻姒这样拿着玉簪,欲说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闻姑娘,说句本不该我说的话,自从您将玉簪扔在世子后,从世子醒来,这玉簪就不离他手,一直在他身边放着。”
闻姒看着手中的玉簪,像是被人时刻拿出来把玩的模样。
眼眸扫过去,虽还是柔柔的,可却让荣松住了嘴。
闻姒将玉簪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这世间之事都是有因果的,如今傅昭这般,也是先前他负了我的缘故,并不算是我的错,若你想用这个让我心变软,让我可怜可怜他,那你用错法子了。”
荣松的心思被拆穿,现在一句话都没再说出口。
从前闻姒在他们的眼中都是最和善不过的,秋眸中带水,便连什么事情都是顺着的。
如今,倒是大不相同。
想要做的事情被人看出,荣松也不好将剩余的话给说出来。
他只得噤声,也盼望着他家世子能早日醒过来。
至少还有一线的转机,至少他也尚且能试着挽回闻姑娘的心。
只是想起闻姑娘腹中的孩子,又想起梁霁无事,荣松一直不知该怎么办。
这好像确实是没了办法。
闻姒一概不知荣松心中所想,只到了时辰将银针取出,又朝他胸口上洒了药粉。
只是在揭开纱布时,她瞧见在傅昭胸膛的伤口旁,还有一道细小的伤口。
看着不深,却留了一个疤痕。
闻姒的目光又落向他枕头旁边的玉簪上,心中百感交集。
理了裙摆,上头还沾了些血迹。
闻姒看见只当做没甚大事,而后起身出去。
她回到自个房中,便是异常的倦怠。
昨晚上没睡,今晨又出了这样一般的事。
青烟帮闻姒换了外裳问她,“姑娘可要去看看梁大人?”
本是试探着问出口,闻姒却说:“也好。”
都去看看,便不会失之偏颇。
他二人之间的心意都看得清楚,等后面醒了,也不会太难说。
闻姒又拿了一瓶药去到梁霁的房中。
但她与梁霁之间的关系终究不便,方才给傅昭诊疗的大夫已经到这屋来给梁霁看。
见闻姒进来,大夫起身行礼。
可被闻姒给制止住,“大夫不必如此客气,梁大人他现下如何?”
大夫看眼梁霁,将方才诊脉的结果说出,“倒是比世子好些,也多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好生修养就是,不打紧。”
闻姒道:“多谢先生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