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被勾起,闻姒缓缓的,也并不觉着他可怜。
一切都是他愿意做的,纵容孟蕙时,纵容旁人欺辱她也是。
唇角勾着一个讽刺的笑意,闻姒声音不大,还带着本就有的柔和。
可其中的意味却讽刺极了,“我怕是担待不起,大人如此英明神武的人,红颜知己想来不少,我一介罪女,如何能入得了大人的眼。”
“姒姒!”傅昭用手拍下栏杆,本是想要继续说下去,可却着实被闻姒的言语给伤到。
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面上一片通红。
胸前的手越攥越紧,似是要将五脏六腑给咳出。
闻姒见状,接着道:“大人还是好生养病,不必出来,免得病还未曾养好,身子先坏了。”
这话像是意有所指。
傅昭亲眼瞧见,闻姒看向身后的陈炳。
那模样,活脱脱地在嘲笑他。
闻姒捏住袖口,将手递给陈炳,“起来吧,地上灰大。”
没想到闻姒会有这般的举动,陈炳桃花眼中都有着几分的惊喜。
他准备将手给搭上去,可却又突然收回,“小人手上有灰。”
是了,方才还在帮闻姒拍衣角,现下如何能握。
然而闻姒,却直接将手又朝前一步,藕臂又露出一小截来,这次也直接握上他的手。
感受到指上的温凉,陈炳胸腔中有些躁动。
他站起,朝着闻姒走近一步。
“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小人都听姑娘的。”
闻姒面上笑意渐露,还有着几分的满足。
合格的人是这样的。
她不自觉地看向上头,傅昭的咳嗽尚未停止。
分明已经弯下腰来,但是脊梁骨却挺得很直,有股不服输的劲。
那边荣松还正在着急着,见到傅昭这样,面上神情表现得尽致。
世子才好,就问着闻姑娘的情况,好巧,再一问才知她去听戏,结果怎得才出来,站在栏杆旁边,见着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傅昭疼的五脏六腑都在难受,然而身上再疼,却也仍旧敌不过心口处那般剧烈的疼痛。
额上有冷汗淌下,他唇色惨白。
眼前一片黑,可显露的画面全然都是方才闻姒与那侍卫的样子。
他的姒姒,他的姒姒,终是不想要他了吗?
那人,如何比他强健。
那人,如何比他更懂姒姒。
傅昭什么都不明白,可脑中想着的,却全然都是——那人能做的,他也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