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才一听见闻姒醒来时,他欣喜若狂,想要去看看闻姒。
可却又想到长宁王所说,闻姒不愿见他。
心底似是有只大掌在揪着一般,将他的心重重提起。
随后又直接放下,任由它坠入无尽深渊之中。
可不论是怎样,他都并未找到落脚点。
还没等他平复下来,便又听到外头在说,姒姒要见梁霁。
登时,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便想要冲出去。
腿上的伤痛提醒着他此刻发生着什么,也使得他无法来去随心。
平日之中,傅昭是断然不会做折损颜面的事情。
可是今日,他看见床边放着的拐杖,却什么都顾不得,过去将它给拿在手中,撑着自个,一步步的朝外挪去。
然而到了闻姒门口,里头没有半分的声响,只有一众婢女站在外面。
他倏地,就生出胆怯的心来。
他怕惹恼闻姒,怕闻姒根本就不想见他。
也怕,他行差踏错一步,便真如誓言一样,再见不到闻姒。
在看到梁霁出来的那刻,无疑他是嫉妒的。
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梁霁离开,后再也做不到什么。
两人间有着一阵短暂的眼神交锋,随后随着梁霁离开,又全然都没有。
房门仍在眼前合上,他只得压下心中的苦涩,又一步步地回到房中。
白鸢与沈煦看见傅昭的背影,不免多些疑惑。
还是白鸢先皱眉道:“你有没有觉着,傅昭似是变了许多。”
沈煦点点头,“姐姐也发现了,其实自从来到江州后,我便觉着傅昭有些不大一样,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做到这个份上来。”
两人说着话就摇头,而后进到闻姒的卧房中。
屏风已经被青烟挪开,她请二位坐下倒茶。
虽然闻姒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眼眶泛红,却也能瞧出几分的伤怀。
白鸢不免问道:“怎的了,可是与顺国公的事情有关?”
闻姒缓缓抬头,看着白鸢精致的面容,复又点点头,证实白鸢的想法。
而后,她将梁霁告知她的一切,都又转达给白鸢与沈煦。
两人面上皆是一片的凝重,沈煦的祖父与祖母早已不在朝堂之上,对朝局这些却没闻姒看的清楚。
白鸢抬手,制止两人之间的揣测,“若要是如此说,顺国公是被冤枉的,却不大好办。”
闻姒匆忙问道:“此话怎讲?”
白鸢面上有些难色,“圣上是最在乎名声的人,若是他知晓你父亲是被冤枉的,可却不一定会让人重新查案,一来,这就是在告诉天下众人,当年的事情是他做错,二来就是明摆着,在让他的颜面之上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