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基督教作家们只是想写小说,是不会在武士的浪漫故事中推崇犹太人后裔的。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圣杯故事并不仅仅是起娱乐作用的浪漫冒险故事。由于教会严禁人们用正常途径记叙圣杯家族的历史,他们只能用这种办法来保留圣杯的事迹。
除了717年沃尔伦的回忆录外,有关圣杯的文学作品最早出现于12世纪80年代,就是克雷蒂昂&iddot;德&iddot;特罗耶作著的《圣杯故事》。这是受到圣殿骑士在欧洲的巨大影响写成的。克雷蒂昂把著作献给佛兰德斯伯爵菲利普&iddot;阿尔萨斯并非巧合。玛丽伯爵夫人和香巴尼伯爵资助并鼓励他完成作品也不是出于偶然。圣杯故事是从圣殿骑士团和与之相关的阿尔萨斯、香巴尼和列昂等伯爵身上诞生出来的。《圣杯的高贵历史》把骑士描述成一个&ldo;伟大神圣的秘密&rdo;的守卫者。在罗伯特&iddot;德&iddot;博伦的《亚利马太的约瑟》一书中,称圣杯为&ldo;装满圣血的杯子&rdo;而13世纪的浪漫小说,巴伐利亚骑士沃夫兰&iddot;冯&iddot;艾森巴赫的作品《帕西发尔》则把圣殿骑士称为圣杯家族的守护者。
西多会的《正本合集》几乎在同时出现了,它是改编自圣殿骑士事迹的圣杯故事。这本由克勒福的同会兄弟创作的著作包括《圣杯的历史》、《追寻圣杯》和《兰斯洛传》三部分。在《圣杯的历史》中,再次提到了亚利马太的约瑟的故事,而约瑟被称为圣杯兄弟会的领袖。在《圣杯的历史》和《追寻圣杯》中,圣杯城堡都被象征性地称为lerbenic‐‐被祝福的身体。《追寻圣杯》再次把格拉海德称为&ldo;大卫王高贵血统的后代&rdo;
为什么抹大拉的所有肖像中都有一个瓶子?
我们曾经讨论过玛利亚&iddot;抹大拉常被描绘拿着一个香油瓶(画15,18,38,39)。无论瓶子是朴素还是华丽,都是她在艺术作品中最明显的标志。其实它更像一个有盖的罐子,它伴随着抹大拉出现在无数绘画、肖像、雕像、浮雕和彩色玻璃上,但所有文献中都没有为&ldo;瓶子&rdo;这一特定形象提供任何依据。事实上,瓶子是为了指出抹大拉就是在贝瑟尼为耶稣涂油的女人,但除了《约翰福音》没有描写这个容器之外,其他三篇福音书对此都有叙述:
一雪花石膏盒极贵的香膏。(《马太福音》)
一雪花石膏盒至贵的甘松香膏。(《马可福音》)
一雪花石膏盒香膏。(《路加福音》)
每篇福音书都详细描写了抹大拉拿的是一个&ldo;雪花石膏盒&rdo;那么为什么这么多艺术家都领会错了呢?
在参考了希腊语版本的原版福音书后,我们发现虽然福音书的翻译大体上是准确的,但在翻译&ldo;油膏&rdo;这个词时并不精确。油膏是指含油量很大的膏状物,而原希腊语翻译过来应该是液体的&ldo;精油&rdo;或者说&ldo;香油&rdo;法国的圣香山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ldo;神圣的香油&rdo;第55节:多么渴望我的秀发
在20世纪,尤其是在二次世界之战之后,许多《圣经》的修订版都使用了&ldo;瓶&rdo;而不是&ldo;盒&rdo;这个词,但这是因为要符合大家心目中的形象,而不是为了纠正翻译上的错误。这是一种解释,而不是翻译,它的前提是既然人们都希望抹大拉拿的是瓶子,就让她拿吧。但&ldo;盒&rdo;这个词确实不适合描述装着液体香油的容器。
如果我们准确译出梵蒂冈档案中的希腊语版的《马可福音》,就会看到以下内容:
耶稣在贝瑟尼众人躲避的西门家里坐席的时候,一个女人拿着一瓶至贵的甘松香油来,打破瓶子,把油浇在耶稣的头上。
如果翻译正确,抹大拉拿的是一个alabastron(来自希腊语alabastros)。就是说,她拿的是一个小瓶子,或者说长颈瓶。alabastron是指专门盛香油的长细颈瓶,不像罐子或者盒子一样有盖。它们要么是密封的,要打破才能把香油倒出来(就像抹大拉给耶稣浇香油时一样);要么有很小的可以用作量杯的塞子。虽然名字来自&ldo;雪花石膏&rdo;(alabaster)一词,但它们常常是玻璃瓶、瓷瓶或者某种陶瓶,有时甚至是用贵重金属制成的。这个词的前缀&ldo;ala&rdo;(意思是&ldo;耳朵&rdo;)说明瓶身两侧有小把手。
如果妻子在婚礼上为身为王室成员的丈夫涂油,她就必须在他下葬的时候也为他涂油‐‐这是一种至死不渝的承诺:&ldo;她将这香油浇在我身上,是为我安葬作的&rdo;(《马太福音》)。她从此就要在脖子上戴一个小香油瓶。如果在丈夫下葬时她还活着的话,就必须再为他涂油。这就是抹大拉在耶稣下葬后要来到坟墓里的原因。
&ldo;1世纪时的香油瓶&rdo;
数世纪以来,艺术家们让玛利亚&iddot;抹大拉拿着的瓶子似乎是代表贝瑟尼和本打算在耶稣坟墓中行的涂油礼(见图41)。加图41《坟前的三个玛利亚》但是如果这是惟一的原因,为什么在她十几年后去法国时也带着香油瓶呢?(见图15和18)。加图15《玛利亚&iddot;抹大拉在普罗旺斯上岸》图18《抹大拉和圣多米尼克及圣伯纳德》和耶稣的荆冠一样,香油瓶是她&ldo;到达普罗旺斯&rdo;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和它在朱迪亚场景中的意义一样重要。它的大小和材质各异,显然是被当成基督教的一种圣物,而不具有实际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