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贺姑姑被武氏等人护着,周遭躺了一地的乞丐,免不得要和看热闹的人解释一番,免得给主家招黑。
但人性便是同情弱者,很多人都站在乞丐那头,但知道这一行人是官眷,倒是不敢过于义愤填膺。
直到镇长带着家丁一路小跑过来,小武也把郎中带过来后,李满园才下了马车,还不忘对两个儿媳妇道:“好好在马车上待着,听着、看着,日后有你们出头的时候。”
大武一直护在李满园身侧,待来到武氏跟前,大武才敢稍稍让开些许距离。
“镇长大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哪是啥夫人,就是一个内管家。这不雪天路滑,怕遇着前方道不好走,我就坐在了前头的马车,万一调头也不会让主子们落在后头不是?”
“可我们刚想着路过一家酒楼要歇个脚,这些乞丐就冲过来要赏钱。按理说我家夫人心善,也不会不给的,可他们竟然直接冲着我就扑过来了,那是真扑啊!好在今儿夫人坐到后头了,要不坏了名节可咋办?我家夫人还有身孕呢,岂不是……”
直到镇长来了,贺姑姑才说这番话,也是为李满园省些口舌。
那厢小武押着一个壮年的乞丐上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对李满园拱手道:“夫人,郎中说这人身子骨好着呢。属下瞧他的虎口,还是个练家子,为了安全起见,属下只能先卸了他两条胳膊,回头再给接上便是。”
李满园满意的点点头,她只让小武去请郎中,却没想到这小子脑袋灵活,明白了她的用意,日后能重用。
“夫人,这是酒楼的伙计,他能证明方才贺姑姑下马车时,乞丐很不正常的扑上去。要不是咱们人多给拦住了,不定会发生啥事。”大武也不是憨的,守护李满园的同时,还和就近的酒楼伙计套话,连人证都给拉来了。
那伙计被点名了,干脆将自己看到的说的明明白白,甚至还有些夸大其词,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乞丐是故意要害人家官夫人,被打死都活该。
镇长听的额头直冒汗,在他的地盘有乞丐要谋害官夫人,甚至是官家未出世的子弟,他这个镇长可是做到头了啊!
“请夫人为奴婢做主!”贺姑姑忽然跪在李满园面前,重重叩首。
“贺姑姑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说话。”李满园抬手虚扶了一把,她可是头一回发现,自家这个总是规规矩矩的内管事,竟然还是个会演戏的王者。
“奴婢虽然卖身为奴,生死都属于主家,可奴婢也知礼义廉耻。这些乞丐虽是误将奴婢误认为夫人,却险些毁了奴婢清誉,若不能给奴婢公道,奴婢如何能挺直腰板做人?”贺姑姑大声道。
“贺姑姑这话说的有道理,咱们是临时路过这里,这些乞丐怎么就知道车里坐的是官家夫人?再者说,哪有乞丐要钱是奔着祸害人去的?”武氏扶起贺姑姑的同时,故意‘呢喃’了一句,就是嗓门大道隔条街都能听到。
李满园忍住笑意,武氏的演技可是差了贺姑姑不少,但也及格。
“小武!”
李满园厉喝一声,指着被卸了胳膊的乞丐道:“给我打,打到他招了为止!这个不招,就换个人继续问,问出实情为止!”
李满园一声令下,小武立即执行,那打人的狠劲儿只看着都觉得疼。
镇长不忍心去看,见乞丐呼痛的声音都弱了,不得不劝道:“夫人,这人都……”不行了,要不先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