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落了锁,但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小姑娘推了推门没反应,于是踮着脚,踩着凳子爬到窗户上去看。
这下子声音更近了。
有女人近似痛苦的呻吟声,还有男人高低不一的喘息声。
我的心倏忽一紧,作为经历过情事的人,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我担心地看向小小的余笙。
她似乎还不懂这些,只是疑惑地看着里面。
是我爸妈吗?不,如果是爸妈,她应该直接喊出来,而不是露出那种带了点讶异的神情。
后面的动作也证实了我的猜想,里面有人好像发现了她,断喝一声。
“谁在外面?”
小余笙被吓到了,急急忙忙从窗台垫脚的凳子上跳下来,拼了命朝着楼梯跑。
如果是爸妈,她绝不会惊慌成这个样子。
四五岁的我虽然对男女之事没有概念,但肯定是能够分得清人的。
我心里替她捏了把汗,生怕被抓住。
眼看小余笙已经跑到楼梯口,因为没穿拖鞋,大概脚底有汗,所以不敢跑太快。
马上就要下到一半了,忽然感觉背后有人重重一推,那小小的身子登时从楼梯上跌落下去。
她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
“哥哥。”
我猛地惊醒过来。
屋内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下意识想抬手要遮住眼睛,却发现手边摆着输液架子,此时不知道什么液体正一点一滴注入我静脉里。
有点失神地环顾四周,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大片白色,鼻端是我很不喜欢的消毒水味儿。
脑子有片刻空白,这里是医院吗?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嘴唇干涸得要命。
桌子上放着棉球和水杯,我试图去拿,却够不到,这种力所不及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脑海中的记忆丝丝缕缕回流,这才想起前一晚的事。
绑架!获救!还有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谁的血。
一连串画面涌上来,让人不寒而栗。
病床侧面就是窗口,帘子没拉,能清楚看到窗外已是一片大亮。
窗边墙上挂着个老式挂钟,时间显示是11点半。
转天的上午11点半,已经是我生日了!
手机猝不及防响起来,不知道谁帮我放在床头充了电,那一瞬间忽然不敢去接电话。
因为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妈妈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