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武乡侯府里一个小妾一个郡主外加一个恶毒的妇人已经乱成了一团,每个人都在津津乐道,甚至有的婆媳以此为例天天离不开的都是那句话——那个武乡侯府啊。
接着就是嘲讽的叹息和冷笑的摇头。
武乡侯府彻底乱套,李朝朝的计划成功了。
这是大喜,至于春嫂说的大喜,则让李朝朝更为高兴。
走回紫苑时,春嫂在李朝朝耳畔嘀咕了两句,李朝朝停下脚步,嘴角不自觉地稍稍勾起,“可是当真?”
春嫂笑着扶着李朝朝,笑道:“自然是真的,冬月姑娘正在屋里等您呢。”
李朝朝便不再多问,这些日子她忙着分府和对付倪氏,已经许久不曾去过艳骨坊,就是上次李父闹事被抓走后,她也没来得及过问姑奶奶究竟怎么样了,有些后账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春嫂正和李朝朝出青院的大门,刚拐出角门,一颗硕大的石头突然从墙头扔了过来,若不是李朝朝手疾躲过去,险些打到她的脑袋上。
三个女子唬了一跳,春嫂和春丽一左一右护着李朝朝,“奶奶小心,什么人在那里!”
李朝朝也没料到这还没出青院的大门就有人敢往她身上招呼石头,她抬起头定睛看去,发现树荫的掩映下,墙后的二层绣楼的窗户里有道模糊的影子。
春丽凑上前查看,不由瞪大了双眼,喝道:“奶奶,是四姑娘。”
李朝朝下意识眯了眯眼,也跟着走上前,仔细地盯着那扇窗户,只见那窗户缝隙中露出半张阴鹜的脸,被挡住的眼珠露出凶狠的光。
看了许久,李朝朝才从那半张脸和被挡住的拼凑出李曼曼那张脸。
“李朝朝!”
连声音也像,那必定是李曼曼无疑了。
那二层小楼在青院不起眼的一角,被苍天大树遮挡,常年无光阴暗,就连李曼曼的脸都是死气沉沉的。
“你害得我母亲生不如死,把父亲关进大狱,让我嫁给一个老头子,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会做恶梦!”李曼曼在二层小楼里嘶哑的声音有些变调,“别得意的太早!二姨娘,三姨娘,还秀娘……这些被你害过的人都会找你索命的!总有一天你也会尝到这些痛苦,生不如死!”
李朝朝笑着仰起头,“谢谢你的祝福,看你过得不好我就欣慰了。”
“李朝朝!”李曼曼双手紧紧地抠在窗户上钉死的缝隙中,“你还笑得出来!父亲就要死了!”
“你还是多替自己担心一下吧。”李朝朝挑起眉梢,“威胁别人之前想想自己的处境,要是想更惨那么就不要大意的幻想下去,这世上还有很多诛心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尝尽其中百味的!”
李曼曼砸窗户的手顿时一愣,继而更加疯狂地晃动起来,“李朝朝,你不是人,你就是个魔鬼!”
她的声音粗哑干涩,充斥着不甘与愤怒。
李朝朝却充耳未闻,会心一笑地转身离开,她早就百毒不侵,就算把全世界的咒骂都翻出来,也不会伤她半分。
李朝朝做人的原则想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切的一切总该有个了断,终结最好,若是不终结只能说她们还是活得太不耐烦了。
回到紫苑,冬月果然在屋子里等了片刻,见到李朝朝进来,她径自走上去迎着行了个礼,然后只拉着李朝朝进了里屋,李朝朝使了个眼色,春丽从外面把门关上。
瞧见冬月紧张的样子,李朝朝忍俊不禁地笑道:“春嫂刚才告诉我,你和李博星的大婚近了,怎么还露出这个表情?”
难道婚前恐惧症?
她笑着拉着冬月的手坐在软榻旁,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阵冬月的样子,果然发现几日不见冬月和前阵子的变化很大,不仅瘦了一些,整个人都变得很精神。
“这些日子我光顾着忙也没去艳骨坊,你和二哥的发展速度还挺快,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小姐……”冬月深吸了口气,还没等说话,李朝朝就抬手无语地打断她,“以后嫁给我二哥就是我的嫂嫂,更何况你早就脱离奴籍了。”
李朝朝一挑眉,冬月脸上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二少爷人很好,只是……刘姨娘……她……怕是不会同意,所以……小姐,您能不能让奴婢回到您身边伺候,请你收留奴婢吧。”
李朝朝霸气地挑起眉梢,霸气地一口回绝,“不收留,我要你在身边干什么!你现在可是京城中有名的品香师!付不起那月俸。”
“小姐……”冬月委屈地垂下头,“你不收留我,奴婢就没地方去了。”
“你都是要大婚的人了,自然是和自己的夫君过日子。”
“可是刘姨娘嫌弃奴婢的出身……”
“你真是白跟了我一场。”李朝朝似笑非笑地用指尖点了点桌角,“莫说你现在可是名震京城的品香师,就按照以前你是我的人,你们的婚事旁人也没权利说不得一个不字!”
冬月一愣,李朝朝嘴角的笑意更深,“刚才春嫂还跟我说这是大喜事,既然是喜事就要趁早办了,你和李博星的事我也算是证婚人了,选个黄道吉日,你们就趁早定下来。”
时间不等人啊,老皇帝随时驾鹤西去,只要他一走,至少一年内民间不让婚嫁。
“可是小姐……”
“还叫我小姐,以后就叫我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