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县令守在那儿,向谢兰辞禀报,“不日前,有百姓告诉下官,说在这里发现了房大人的墓地,下官立即带人过来查看,断了的石碑上刻的确实是房大人的出生年月和家眷姓名,下官已经派人追查贼,势必将那盗贼捉拿归案。”
谢兰辞微微摇头,围绕着墓地走了一圈,盯着棺中的白骨看了许久,而后问那县令:“荒郊野外的,房大人的亲属怎会将他埋葬在此处,若只是盗墓拿取陪葬品,又怎会多此一举将石碑劈开?”
县令忏愧道:“这……恕下官愚钝,并不知其原因。”
没听到满意的回答,谢兰辞转头往后看,想从另一人那里得到点头绪,楚骁跟在两人后头,摇扇朝谢兰辞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谢兰辞有些失望,把头转了回去,盯着棺中的白骨看。
房鹤年的棺材为何会被打开,石碑为何会断成两半,楚骁其实是最清楚不过的。不过,他走的时候可没拿墓里的陪葬品,应该是哪个人顺道捡了便宜。
“还是未能联络到房大人的亲属吗?”谢兰辞蹲下身,凑近了些看那具白骨。
县令答道:“没有,告示张贴出去好多天了,一直没人来认领。”
谢兰辞又观察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尸骨的一处上,眼眸中有了几分想法,随后他站起来,告诉县令,“将这具尸骨就地好好安葬,让人照着原来石碑立一块在墓前,此事就此作罢。”
“是,”县令很是疑惑不解,“依太傅大人的意思,这尸骨确实是房大人?”
“你希望他是,便是。”
谢兰辞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楚骁心里也很奇怪,谢兰辞怎么喜欢上卖关子了?
谢兰辞解决完这件事,谢绝了县令的招待,和楚骁自行寻了一个吃饭的地方。
路上,楚骁问他,“今天最后和当地县令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兰辞朝楚骁微微弯唇,故意不立刻告诉楚骁。就许楚骁多次捉弄于他,今日也要让楚骁碰一碰壁。
“噢,我知道了,你其实什么也没看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草草了事。”楚骁说得头头是道,他心里明白谢兰辞不想轻易告诉他,便用起激将法来。
谢兰辞无奈地笑笑,心想这人还真是好奇心重,还是告诉他吧。
“墓地应该是房鹤年的,但里面那具尸骨不是他。”
“何以见得?”楚骁正色道。
“我仔细看过了,那具尸骨脊柱侧弯,骨骼严重变形,像是常年从事苦力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而房鹤年事事有府中下人打理,且体态板正,更重要的一点是,房鹤年曾经在一次办案中遇袭,导致左手骨折,而这具尸骨,左手骨头却是完好无损的。”
“死的人不是房鹤年?”楚骁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而后又觉得欣慰。墓地里的尸骨不属于房鹤年,那房鹤年就有可能还活着,他的计划就可以照常进行,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