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院里伺候的婆子,去了水房打了热水来,便要伺候青夏梳洗。
青夏没让俞婆子伺候,更不会让李娘子伺候,她总觉得让李娘子伺候她,是件很怪的事情。
对此,李娘子倒也没有强求。
等几人终于梳洗好了,都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只知此时山风呼啸,青夏躺在床里却睡意全无。
担心她换了新地方难以入睡的田田就睡在外间,听着他在里头轻微的翻身声响,低声问了句:“姑娘可是口渴吗?”
青夏一顿:“不渴,是不是我吵着你了?田田,你回屋去睡吧。”
田田忙说:“不成不成,我要陪着姑娘,换了新地方,我一个人睡不着的。”
青夏:“……你那屋里不是有还有有瑛吗?”
田田:“她又不说话……”
青夏:“……”
此时,睡前打坐的有瑛狠狠的打了个喷嚏,瞬间怀疑自己心不静气不平,居然连打坐都能分心。
“姑娘…你是不是还伤心着呢?”
“没。”
“您别骗我,姑娘骗不了我的,哪怕到了现在,连我都觉得很不真实。”
青夏干脆翻身朝着外面睡,目光落在屏风处,与她说话。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这可太怪了,先前都好好的,大爷也答应过,要找出害姑娘的凶手,现在这件事情都没有后续了,而且这个时候,大爷突然要姑娘走,这可太怪了。”
她想了半天,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能确切的说出如今的处境,只能用奇怪二字来形容。
青夏眨了眨眼,如今离开,人也安顿下来,脑子放空可以思考了,田田说的这些她也都认真考虑过。
从理智上分析,确有疑点,可从感情上来说,她一点都不想再去分析了。
她还是不能理解,若有苦衷,为何不能明言?难不成害怕她会拖后腿,或者坏事吗?
两次的劝告自己再信他一次,用余生作赌,青夏没有觉得自己赌输了,可眼下的处境,她方觉得自己从未赢过。
她和大爷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往来。
若非说有利益,也是大爷给她的居多。
所以,他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有道理。
他可以为了利益,或者为了平顺的婚姻丢弃一段感情。
在他那里许多都是说得通的。
可在感情上呢?那些道理还讲得通吗?
青夏想着,眼眶又湿润了。
这段时间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之前是为了突然失去的孩子,现在是为了这一段让她撕心裂肺的感情,如今来看,她都害怕自己所难过的只是一场笑话,是一场富人间的游戏。
这短短将要一年的时间,细细想来,欢乐的日子所剩无几,其他的都是如履薄冰……
那以后呢?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