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耽误太长时间,怕大伯一家看他没死再出新招。
二牛听了他的计划,也和王爱国说:“我没有大能耐,能为你做的也就是替你准备些干粮和水,要不我告诉我爸爸吧!让他替你出出主意。”
“别!”王爱国虚弱的出声阻止,又继续开口说:“别告诉叔叔了,他那性格又要找我大伯一家闹,可清官难断家务事。
要是他送我走,被我大伯一家知道了,你家以后就没安生日子过了,你能为我准备点吃的,这已经是救命的恩情了,别的你不用管了,我明天晚上走。”
二牛也知道好友的性格,他决定的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己能为他做的只能是好好配合他。
二牛也没耽搁太久,就又回地里上工去了。晚上他又悄悄的给王爱国送了两个窝窝头和两个烤红薯,告诉他明天下午再过来给他送东西。
第二天下午,二牛给王爱国送来了一个包袱。里面有一身二牛的旧衣服,一双还很新的布鞋,三个煮鸡蛋,八个窝窝头和一小瓶子腌菜和一壶放了红糖的热水。
王爱国一看到这些东西,就知道这不是二牛准备的,不过他没有说破。
王爱国还真没猜错,二牛回到家后,还是没忍住告诉了爹娘王爱国的事。二牛爸听了就想去找爱国的大伯一家算账,可被他媳妇拦了下来,
“当家的,我们还是按爱国的意思办吧!这么多年你也没少找他们闹,可有他爷奶压着,我们能帮的实在有限。
与其看着他一辈子被奴役,不如让他出去寻一条活路,我们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给他多准备点东西。”
二牛爸听了没说别的,只一人在堂屋坐了很久。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把二牛妈叫起来看看能给王爱国准备些什么。
二牛妈把家里仅剩的三个鸡蛋都给煮了,家里留了一半玉米面,剩下的全给王爱国蒸了窝窝头。
他自己家吃的主食,都是野菜多玉米面少的菜饼子,要不就是熬那清可照人的稀菜粥。
找出了一身二牛的补丁较少的衣服和一双没怎么舍得穿过的布鞋。还有一罐腌菜和一壶红糖水。
这些东西在七十年代都很难的,何况是三十年前了,这真是救命的东西。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还真被他找到了部队,因为年龄不够,部队当时不肯收他,还是被当时还是副营长的老书记看到后,替他说情,让他在后勤部当了个伙夫,不管好赖总算有了个安身处。
当了两年的伙夫后,才正式入伍。刚开始的几年是没有工资,部队的驻扎地址也不固定,他就没和二牛联系过。
知道55年开始他们有了津贴,从每月的二元,五元开始,到后面也在不断涨津贴。
后来他有能力了,也和二牛家取得了联系,寄过几次钱都被退回了。他后来就不再寄钱,改成寄东西了,并和二牛说东西要是不收,就是不打算认他这个兄弟。
二牛一家这才收下了王爱国寄来的东西,而且也会偶尔的给他寄些家乡的特产。
王爱国是在升到营长后,找到的老书记,并说服了老书记成为了他的一名警卫员,这一晃他在老书记身边也有二十几年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亦父亦兄。
笙冉他俩跟着警卫员和赵文川一起进了屋子,客厅里摆放着一套棕色的春秋椅,上面放着针织的垫子,在这个年代是顶顶好的家具了。
春秋椅上,赵依婷握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的手,在低声说着些什么。老太太一直在向门外张望着,看到笙冉他们眼前一亮,立马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猛差点摔倒,还是旁边的赵依婷扶了一把,才免于被摔。
同时也吓了刚进屋的几人一跳。
赵文川也紧跑两步,扶住了老太太的另一边胳膊,知道奶奶太紧张,故意耍宝说:“奶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见到您大孙子我啊!我在您心目中的位置也太大了!”
老太太被他一打趣,紧张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话说,为什么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太太这么紧张呢?
还不是因为听说,顾煜青能根治老伴的病,这么多年他们求医问药,对于根治早就不抱有希望了,只希望能让老头子少受些罪。
只有身为枕边人,才知道老爷子是怎样一点一点挺过来的,疼厉害了真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要不是赵家的根基还不太稳,他也许早就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