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走上前去,仔细看看她的头、脸还有手。
“瞧啥啊你?”武仪红莫名其妙。
“刚才到冯乡长办公室去干……啥了?”马小乐看看武仪红的妆容还算整齐,疑惑地问起来。
“啥干啥了。”武仪红笑嘻嘻地靠在办公桌上,两腿叠起来抖动着,“以你为干啥了?”
“你说呢,冯乡长找你能干啥啊?”马小乐故意吸了吸鼻子,“还有股土腥味呢,都没散尽。”
“瞎扯!”武仪红咯咯笑了起来,“这回可啥都没干!”
“那时间咋这长的?”
“乡里乱七八糟的事多了,交待交待我去办呢。”武仪红说得很轻燥,好像没把冯义善放心上。
马小乐看着眼前的武仪红,觉着她真是个浑身带着麻烦的女人,“武主任,以后我们在大院里真不能单独相处了,要不有风声传出去可不好!那冯乡长还不把我给直接废了么!”
“怕啥啊你!”武仪看上去丝毫不在乎,“你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再说谁又没亲眼看到啥,光凭嘴说算什么,没啥好怕的!”
见武仪红这么愚蠢固执,马小乐也不就此多说,让她赶紧和袁向军联系下,说后天就一起去市里送货,希望他能和穆金国打个招呼,以便到时更顺利一点。
武仪红听说是一起去市里,积极性特高,“咔咔”地踏着小皮鞋就去打电话了。
马小乐躺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自语道:“真是个惹祸的娘们!”
电话打得很顺利,可结果并不怎么好。
武仪红折回来找马小乐的时候,带着一脸惶恐,“马小乐,遭了遭了!”
“咋了?”马小乐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预感到柳编的事情要出意外。
“我表叔出事了!”武仪红脸色发白,“我表叔再三嘱咐我,说不管什么事情都先不要找他,他现在接受审查,职务暂时全停了,弄不好就要丢官,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添乱子!”
“娘的,这下可真的不好了!”马小乐哀叹了起来,心头涌起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沉闷地说道:“卖篮子的事还都指望你表叔呐,现在你表叔完蛋了,那穆金国还会有热情?没有了穆金国,咱们这小破篮子卖给谁呢!”
马小乐说完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一大堆篮子和一大堆钱,还没咋地就跟合作社借了七万块呢,这下可好,篮子要是卖不出去,咋去还这个贷款?还不上贷款也没啥,关键是影响不好,想再提拔估计是没啥指望了。
武仪红也很不安,当初要办柳编厂也是因为她说有亲戚在市里可以帮忙销售的,她怕马小乐恼羞成怒把气发到她头上。
马小乐不是这样的人,他压根就没朝那方面想,只想着如何解决面临的问题。
“武主任,看来我们还真得抓紧去一趟,不行就直接去找穆金国,看他还买不买帐,如果他还买账,那就啥事也没有!”马小乐很认真地说道,“这个事先不要和冯乡长讲,省得他担心过来质问,我们先试试能不能把问题解决了,不给上面添乱。”
“好好好。”武仪红连连点头,“就跟冯乡长说先去联系下,谈谈价。”
马小乐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起身去找冯义善,请示一下明天就去市里。
冯义善对马小乐的请示没有半点含糊,说他是柳编厂厂长,厂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他办,用不着事事都请示,只要把篮子卖出去就行。
这话让马小乐更加忐忑不安,带着惶惶然的心情,他一夜未眠,一清早就起来也不去集市上去找大货车,只是招呼武仪红,坐着老王的车子往市里赶去。
中途经过榆宁县城的时候,也没了心情停下来吃饭,只想早一点赶到市里,到环球外贸有限责任公司去找穆金国,看看他是否还乐意帮忙。
赶到通港市区的时候,午时已过。
马小乐三人在路边找了家兰州牛肉拉面馆,稀里呼噜地吃了碗面条就去找穆金国。
穆金国对马小乐的到来没感到意外,“哟,马秘书,柳编厂办得怎么样?”
马小乐一听,顿时一个高兴,心想穆金国能这么问,说明他还没忘旧情,还惦记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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