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对于当官的人有一种天生的畏惧。
不过那些流放过来的人,倒是比当地土着要镇定的多,毕竟不是当过官就是见过官。
沈进远从万家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百姓立即跪了一地。
“草民参见县令大人。”
沈进远本不想扰民,可是这么大的阵仗也免不了。
“都起来吧,本官无意扰民,既然今天众位乡亲都在,正好做个人证。”
沈进远一挥手,对着一众捕快道:“去将隔壁沈老二,沈老三,沈老五给我统统拿下。”
“遵命。”
捕快在王捕头的带领下迅速朝着沈家而去。
沈家的人还在睡大头觉,丝毫没有觉察到大祸即将降临。
王捕头把门拍的咚咚响,沈老二这才迷迷瞪瞪的踩着鞋来开门。
“谁呀,这一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安生觉了?”
“拿下。”
王捕头一声令下,后面呼啦上来几位捕快,顿时便将沈老二拿下。
沈老二早在看清楚官差服的时候,就已经吓的一个激灵大叫一声。
此时更是吓的腿软,站不起来,被两个衙役一边一个捞着勉强站直,但是面上却毫无血色,天灵盖发麻,大脑一片空白,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官爷,草民犯了何罪?”
沈老二哆嗦着不敢抬头看向官差,声音也断断续续,明显是受惊过度。
“哼,带走,去见大人。”
接着就是沈老三和沈老四也被衙差押了出来。
村民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奔走相告,此时万家门口的道路上站满了人,围堵的水泄不通,村民都看向沈进远,眼中流露出敬畏与好奇。
沈进远一身天青色厚锦袍,外面披着一件大氅,头戴一顶兔毛棉帽,面色沉稳,目光如炬。
他身后站着几个衙役,腰挎官刀,脚踩长靴,一身衙役差服,个个腰背挺直,威风凛凛。
百姓见状,纷纷后退,留出一片空地,拉开与官爷的距离,有的低头弯腰,以示恭敬,有的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孩子们好奇地围观,却被大人急忙拉走,生怕冲撞了官老爷。
原本热闹的村子,因为捕快们的到来变的肃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敬畏与紧张的氛围。
“大人,罪犯已带到。”
沈老二弟兄三人,被几个衙差押着,低垂着头,从村民面前经过,这下原本肃静的氛围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这沈家犯啥事了?”
“不知道呀,不过沈家今年走背运,也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可不是,先是把任劳任怨的长嫂活着扔进坟场,又让冯氏活活在家里病死,还把老娘和马氏扔进草棚子里冻死,他们家的男人可真不是个玩意,一家六个女人,如今只剩两个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
“要我看,不是沈氏克他们家,是他们家的男人克女人才对。”
“嘘,别说了,快看沈老二还有脸喊冤枉。”
“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也没有做过呀,就连偷鸡摸狗的事都未曾犯过,还请大人替小民做主呀。”沈老二见到沈进远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喊冤。
万老太此时已经让万老大搬了一个椅子出来,沈进远拢了一下大氅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沈老二的发顶,心里却早就被戾气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