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通从内室出来,看着她的样子,淡然微笑:“真的这么害怕?”
“我没矫情,我就是害怕。”她对着他嚷。他坐到她的身边,给她递了一瓶清凉油:“搽一搽。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也莫名其妙的害怕这些脏东西,然后抹上这个药油,感觉就好多了。”
“谢谢!”她接过来,对他充满感激:“那个人,是女人吧?”
“你觉得,男人会怕这些东西?”他唇边笑意尽展,眼神却苦涩:“胆大包大的一个人,连杀人都敢,却怕这些小不点的虫子。”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郑柔儿不知作何回答,但药油抹上人中和太阳穴,整个人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万剑通瞧着她的眼神更加深沉:“其实如果是一份工作的话,我能给两位提供更适合、更舒适的工作。”
“不用了,谢谢。”她把药油还给他,牵着云云重新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的角落已收拾一新,她对着万剑通的手下礼貌的笑道:“谢谢你们的帮忙,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们做吧。”
“……”万剑通向着随从点了点头,安静的离开。
郑柔儿,你的柔弱,你的倔强,为什么会像极了那个人?
收拾完会议室,已是深夜。明天又是早班,她们租住的公寓离这一区差不多要2小时的车程。因为囊中羞涩,她们还得多次转车。
“云云,我们今晚就睡这儿吧,不回去了。”
“好!”
夜很静,顶楼的大会议室外,除非有大型活动,否则平时人迹罕至,晚上更是无人光临。
长而空落的走廊,高高耸在云端的大楼,郑柔儿坐在落地窗前突出的飘台上,城市最绚烂的霓虹在眼前招摇。
在这里,这个城市南区的夜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恍似就在她们的脚下。
但是,这么繁华的地方,快要没有她们的藏身之所。
吕云云在楼梯口捧着两杯方便面,口咬着汤匙,风风火火的走回来。
郑柔儿静静的躺在窗边飘台处,单腿微曲着,脸侧着望着窗外夜色。
云云坐下来,指尖轻轻的拔开她腮边的泪:“猪油……”
“云云,我为什么会活成这个样子?”她把脸挨近冰冷的玻璃窗,任泪水擦洗着光亮的玻璃:“我不甘心,云云,我不甘心。”
“……”云云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膊,无声的泪伴着她一起落。
旁边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冷成两杯冰水,她们谁都没有去碰。
有时候,我们要强逼自己不要去适应逆境,因为适应就表示接受,接受了就得认命。
认命是这个世界上懦夫们最华丽的借口。
毫不意外地,陈胜强和赵恒远在ktv包间里喝闷酒。看着旁边正喝得起劲的老三,陈胜强抢过他的杯子:“你这样喝,迟早都英年早逝。”
“你和老大不是天天喝?”
“我们的身体构造和你不一样。你是大少爷,一辈子都身娇肉贵,肠胃嫩得像朵花一样,所以,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想想,你要是突然一不小心喝死了,你那条鱿鱼,那么年轻肥美爪子又会缠人,你又翘辫子了,那一海水里的鱿鱼公不得乐坏了?到时候你家鱿鱼左一个右一个的,你在地下,难道能躺得安心?”
“啪!”桌上的杯子被放下,赵恒远俊脸阴沉,但还真的就不喝了。
陈胜强觉得,自己最近为了陪伴安慰老三,这智商呈直线增长。
他的手机在响,他拿起来接听,不禁就丢下赵恒远:“让雷咖送你回家。我有重要事儿。”
赵恒远抬起头:“什么事儿比我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