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长哪里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想着今天肯定能让这几个寡妇长长记性,没想到周围这些人帮着说话也就算了,还出来一个老太爷
这哪里是他得罪得起的人?
尤其刚刚李捕头看他的那种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王村长已经有些怕了,这跟他想象中的结果完全不一样,所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在那老爷子的注视下,王村长赶紧跪下,说道:“老太爷明见,草民是平西村的村长,自是不会轻易诬陷这几个妇人的。”
他说着,伸手指着荀瑗又道:“别人暂且不说,这女子就是个不老实的,偷光了娘家来拉拔婆家,她娘家的大伯一家都告到我面前来了,我身为村长,自是要查明真相,结果这女子因此恨上我,还往我身上泼脏水,实在是冤枉啊!”
老爷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看向荀瑗。
荀瑗早有准备,也给跪下了,一字一句说道:“这事我事先就说过了,我爹娘早逝,我大伯一家住在我家房子里,占用了我家的房产和田产,我出嫁的时候,他们给我钱和粮食算是嫁妆,那天我推着粮食从村里离开的时候,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的。”
“至于我大伯上门来闹,我事先并不知情,不知道他们是受了谁的挑拨,到我婆家闹着要钱,竟然说那钱是我自己搜刮走的。天地良心,我要是有那本事,为何要在那家里受苦受难这么多年,何不早早搜刮了钱财远走高飞?”
“实不相瞒,如今我这婆家原本是我堂姐的婆家,只因夫君上了战场,生死不明,堂姐便拉我替嫁,给我的十几两银钱,也有收买我替嫁的意思,老太爷可让人去村里查,一查便知。”
她说话不疾不徐,有理有据,跟慌慌张张的王村长比起来,谁更心虚一目了然。
还不等老爷子说话,旁边就有人说道:“就是啊,长辈藏得钱,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找得到?肯定是受了冤枉啊!”
“她大伯一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自家女儿不想嫁,就让这小姑娘来嫁,真是好算计啊!”
“就是不想退人家彩礼钱呗!住着人家爹娘的房子,侵占了人家的田地,还做出这种事,真是歹毒啊!”
“所以这村长还帮着那一家子歹毒之人找姑娘的麻烦,说明这村长也不是个好的!”
“肯定不是个好的啊,任由自己的女儿欺负村里人,这跟恶霸有什么区别?还好意思装可怜,我呸!”
……
不管什么时候,大家的心都是偏向弱者的,尤其是那村长悄悄去举报几个妇人做不正经生意的行为,着实上不得台面,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村长这边。
听着大家伙这么说,老爷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这村长带回去好好审问,另外派人去查这小娘子所说的话是否真实。让人去跟你们大人说一声,别什么事情都让我这个当爹的替他做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他是来安享晚年的,可不是来帮儿子处理这些琐事的。
王村长一听这事竟然闹大了,瞬间脸都白了。
他连连磕头,喊道:“老太爷息怒,草民不举报了,不举报了!”
这人一旦进了那地方,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又上了年纪,只怕有命进无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