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有几分不忍,转过头来抿着唇怯生生看着亚瑟。
云芽还是跟着阿诺离开了。
亚瑟冷着脸,回到两个人近日来一起入眠的卧室。
卧室里充斥着云芽生活的痕迹,他常穿的棉绸睡袍,带着柔软小球的睡帽,睡前盖在身上却被他不自觉踹开的被子,都彰显着他的存在感。
云芽睡姿很不乖,经常睡着睡着就躺到他怀里,睡帽也没什么作用,扭着扭着就掉下来,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连空气中似乎都残留着云芽身上的甜香,轻轻柔柔的,和他这个人一样柔软。
但云芽刚刚和阿诺走了,明明那么怯生生看着自己,还主动亲吻他,却要和欺骗过他的男人离开。
嫉妒的火焰灼烧着亚瑟的心脏,使他几乎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只想把云芽抢回自己身边,再狠狠地教训觊觎者。
珍贵的宝物有觊觎者是正常的,他需要也甘愿日夜守在珍宝身边,驱赶不怀好意的入侵者,但千算万算,他都想不到为什么云芽会主动离开。
天知道他有多克制自己不顾任务,把云芽直接藏起来的想法。明明可以趁着他不知道的时候舔遍他全身,却只是退而求其次拿走了他的衬衫夹,只在他脖颈处亲吻。
亚瑟平复心绪,心底有了疑问,云芽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他义无反顾离开自己身边。
是他自己发现的,还是阿诺和他说了什么?
方才哼哼唧唧困了的云芽躺到床上却很精神,金发披散,把被子掖到下巴处,眨巴着眼睛要阿诺和他说话。
忘性大得很,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才主动亲了别人,用困了的理由搪塞自己,现在还要和自己聊天。
没心没肺的小坏蛋。
阿诺却拿这个小坏蛋没办法,只好冷着脸在他旁边坐下:“你想聊什么?”
云芽已经把被褥捂热了,因为阿诺的动作从被角流进来一点冷气,感觉到冷的他抿着唇表达不满:“你动作太大啦,身上也好凉,热气都跑没了。”
夜晚难免寒气重,但屋子里点了壁炉,床脚也放了取暖的汤壶,一点冷气其实没什么,只是云芽太娇气,又有点小心眼。
听着他抱怨的阿诺无法,只好主动去给壁炉又添了些炭火,把身上烤热了才进被窝里。
自然而然地,云芽靠过来,柔软的脸蛋贴在他紧实的腰腹上,不知所以地感叹:“好暖和啊。”
他眼睛亮晶晶的,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的动作有多不合适。
被他当成人形壁炉的阿诺顿了顿,任劳任怨地担负起哄睡的责任:“你想聊点什么?”
“可以说说你在教廷的经历吗?”
云芽偷偷把冰凉的手也伸进阿诺睡衣里取暖:“你们在里面可以学什么咒语或者法术吗?”
如果有的话可不可以也教一下他,至少给他一点能保全自己的小招数,不至于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似的。
想起在古堡里逃窜的不美妙经历,和被邪灵纠缠的无措,云芽感觉自己胆子越来越小了。
“别闹,”阿诺按住那只不安分地想往里面伸的小手,语气淡淡:“也没什么有趣的,每天都要祷告,分发圣水,很无聊。”
云芽撇了撇嘴:“你好冷淡。”
手被他按住,云芽干脆缩回来,背过身去不理会他。
连他主动问了还这么敷衍,那他也不想理阿诺了。
系统靠不住,副本里的boss又不会对他收手,连亚瑟背地里也那么坏,一直欺负他。
想到弹幕里透露的事情,云芽又羞又气,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怎么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阿诺把他翻过来,看见他通红的眼圈:“怎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