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正色道:“官家,臣刚听到士兵来皇城外叩阙,恳求老种相公留任。”
“这一事情,影响太恶劣了,臣认为不能姑息。”
“朝廷要怎么样安排官员,官家如何调整官职,都是官家的事情,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岂能受到士兵的干涉呢?”
“今天因为老种相公致仕,就有人闹事请愿。他日,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士兵是不是要聚集造反了呢?”
“恰是如此,臣建议重罚所有叩阙的士兵。至于老种相公这里,倒也不必追究,臣相信老种相公的品行。”
提出这些话,李纲做了保留,却也要追究士兵,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是政事堂首辅,代表了文官之首。
不追究士兵,就绝对过不去,会遭到所有文官指责。
尤其士兵跑到皇城外叩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更是圣朝从没有发生过的。
不处理不行。
杨时也希望举轻若重的处理,劝谏道:“武人不可骄纵,可以处置一批人。至于种相公这里,照旧以少保致仕就行,请官家明鉴。”
徐处仁和吴敏也表态支持处理士兵。
没有波及种师道。
白时中站出来,强硬道:“官家,臣反对这样的处置。”
“之前臣就说过,武人不能抬高地位。”
“一旦太高了,就会娇纵。您看现在,种师道以少保致仕,这是无上的荣耀,更是官家的爱护,士兵还不满意,竟然叩阙。”
“假以时日,这些人怕是一个不满,就要再度造反了。”
他目光落在种师道的身上,强硬道:“要说事情的起因,就是种相公。”
“若非种相公执意要辞官,官家也不必一再驳回,闹出这一桩事情。”
“军队失控的责任,枢密院首当其冲,种相公和宗泽都脱不了责任。”
白时中劝谏道:“臣请官家,处置种师道。”
赵桓审视着白时中,问道:“你要处置种师道和宗泽?”
“是!”
白时中肯定回答,表态道:“不仅要处置,还要安排文官兼管枢密院。”
“之前官家说文官知枢密院事,导致武备松弛。可是再怎么松弛,也没有人敢在皇城外请愿闹事。”
“现如今,种师道一担任枢密使就出事儿,这就是武人存在的祸害,是武人会颠覆朝廷的威胁。”
“事关国家存亡,不可不查。”
“臣举荐李首辅知枢密院事,兼管枢密院,彻底整肃枢密院及军队。”
这一刻,白时中很是激动。
他是故意为之。
他越蹦达,越发的理直气壮,毕竟反对武人也是他一贯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