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冷漠地抬眼:“对了,九班有人找你。”
有人找你——大概是支开别人时最拙劣的谎话。
谎话被戳穿也罢,司南星不以为然。
苏何是她们的初中同学,初中三年,他没少对着言半夏献殷勤,毕竟是同班同学,言半夏不好直接拒绝他,暗示过好几次,无奈苏何是个脸皮厚的,装着听不懂,继续纠缠言半夏。
言半夏脾气好,不代表她身边的司南星这只狮子也脾气好。
“苏何,你刚才是怎么带她过来校医室的?”
对上司南星那双猛兽扑食般的眼睛,苏何不禁露了怯,不自在地来回摸脖子,似乎这脆弱的脖子在下一秒就会被狠戾的狮子咬断。
“扶着?抱着?”司南星翘起腿,好整以暇地用手臂支在膝盖,托着下巴,冷笑,“还是背着。”
言之凿凿,语气不容置疑,司南星甚至没像前面那样用了两次提问句的疑问语气。
苏何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瞧见苏何神色惊惧,司南星直觉很准地猜出缘由:“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推她,或者你叫别人故意推她,让她受伤,然后你有理由背她来校医室?”
苏何沙哑地“啊”了半晌,依旧说不出话。
校医在一旁皱眉听着,心想要不要打电话告诉高一级的级组长。
言半夏从冰块镇痛中找回判断力,松开早就被她攥皱的被子,撑着床,慢慢坐起来。
“校医,麻烦通知级组长,校医室有女同学要投诉。”言半夏看向苏何,摇头苦笑,“苏何,我们认识第四年了,我早在初中向你暗示过,我们不合适,为什么你还是一直缠着我?我刚才是痛懵了,一时没记起来我脸脏的原因。”
苏何结巴地问:“什、什么?”
“你背着我的时候,手一直往我后背摁,好让我完完全全地贴着你趴下。”
“龌蹉。”校医轻骂,转身打电话给级组长。
苏何慌了,脸色顿时苍白,他觉得言半夏平时那么随和,哪怕被她知道了自己的坏心思,她也肯定会当作没事发生。
他哪能料到言半夏突然刚起来了,还让校医通知级组长,吓得苏何当下慌得口不择言,好的坏的都乱说一通。
“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同班同学第四年的份上,我们私下解决,不麻烦级组长?你长得那么好看,我对你有想法很正常,这说明你有魅力,你应该开心才对!”
挂断电话的校医走到言半夏跟前,挡住苏何对言半夏上下打量的肮脏视线。
级组长很快赶来,决定记苏何小过,并要求他在明天的课间操,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升旗台读自己的检讨书。
言半夏提议苏何在检讨书摁指印,不需要读,但她要求在检讨书贴上苏何的照片和出生日期,并且由她保管检讨书的原件,让级组长复印一份存入苏何的学生档案。
“既然都要复印了,等苏何的家长来到之后,我问一下他家长,如果他家长同意,我将检讨书多复印几份,新旧教学楼每个楼层、每个班级的门口都贴一张,以儆效尤。”
苏何哭丧着脸:“夏夏,要不我还是在升旗台读检讨书吧。”
言半夏闻言,恨了苏何一眼。
司南星搂过言半夏,将她使劲按在自己怀里,她的一边耳朵贴在司南星的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很平静,也很安心,她的另一边耳朵露在外面,被司南星用手捂住。
“乖,我们不跟人渣吵架,也不听人渣说话。”
苏何被司南星这句“人渣”彻底激怒,既然假装低声下气地讨好没用,他干脆豁出去,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言半夏你有完没完!别给你脸不要脸,老子喜欢你,老子想摸你,那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何况你又没发育好,软绵绵的两小团,让老子摸,老子还懒得摸!”
苏何的爸爸刚好来到校医室门口,他在路上跟级组长了解过情况,已经气得不行,现在听见苏何骂出这么无耻的话,火冒三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来给苏何搧了一个耳光,又一脚狠踹苏何的膝窝。
苏何的爸爸厉声大吼:“跪下!你读的什么书!一口一个老子觉得自己很帅是吧?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吗!立刻向女同学道歉!”
“我没错!”苏何梗起脖子,嘴硬地说,“我只是在背她的时候,故意摁了她几下,让她贴紧我后背而已!我只是后背碰到!我又不是亲手抓了她那两小团!”
苏何的爸爸被苏何的不要脸气得偏头痛,骂骂咧咧地一拳打在苏何的嘴角。
等苏何被收拾得差不多,级组长和校医互相打眼色,这才走上前劝住他爸,左一言右一句地叨叨,说孩子得耐心教,不能只靠打骂,苏何挨这一次疼就够了,以后会学乖的。
“两小团很可爱啊。”
司南星用下巴蹭蹭言半夏的额头,一句像安慰又不像安慰的话将言半夏逗到哭笑不得。
这件事闹得很严重,虽然是在校医室里面关起门解决,然而挡不住很多八卦的同学有意无意地路过校医室,趴在门外偷听,接着回去各自的班级就传开了。
后来校长调出监控,看得她脸上是乌云密布。
苏何不止摁了言半夏的后背几下,他背着言半夏的时候就没安分过,手不是在后背摁,就是在大腿和屁股之间摸来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