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言半夏好,司南星什么都愿意,是她把言半夏的人生搅了。
是她欠了言半夏的。
第4章对象
初一军训在八月,新生来到各自的班级,没有固定座位,都是随便乱坐。
言半夏近视,没来得及配眼镜,坐后排会看不到黑板的字,进去教室见到前排只有第二行还有一个空位,她半眯着眼睛,走过去坐下,笑得很甜地跟坐在旁边的司南星打招呼。
司南星长得高,坐得也直,言半夏跟她坐在一起,无论怎么挺直腰,依旧矮她一个头。
“比我高应该年纪比我大吧?”言半夏用眼尾迅速瞟了司南星一眼,再次感叹,“好高,好酷。”
“姐姐,”言半夏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司南星的胳膊,甜甜地笑着说,“你是哪间小学毕业呀?”
那天的阳光特别好,照在言半夏身上特别好看。
也许是言半夏笑得很甜,只是一个笑容就轻易击中司南星,让她心甘情愿地上交自己的真心,从此只为言半夏沉沦。
司南星直勾勾地盯着言半夏,完全看傻了,心脏突然跳得很快。
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
但这都是司南星后来发现自己喜欢言半夏时的脑补,实际上,她对言半夏那句“姐姐”非常不理解,在心里腹诽,长得高就肯定年纪大?
初中不让留长发,言半夏在军训前听话地把头发剪得超短,她头发很毛躁,短发跟雄狮的鬃毛一样,蓬松又高耸,用帽子压都压不住。
司南星听到她说话,扭头,冷漠地打量她,心说哪里来的小土包子。
言半夏成绩好,班里其他同学看她不顺眼,拉了几个小集体孤立她,也不知道该夸她善良,还是该骂她傻,被欺负了也不发脾气,只是笑笑跟同桌说没关系。
其实,从那句“姐姐”开始,司南星就默默地关注言半夏,那几个小集体认识校外的地痞流氓,司南星的优越感莫名其妙地跑了出来,生于优渥家庭的她嫌那些人脏,不想跟他们沾上关系,自然不会为言半夏出头。
直到初二,班主任给言半夏换了一个非常硬气的同桌——就是那个一直喊她大老婆的女同学。
这个女同学特别有正义感,她说经过一年的观察,觉得言半夏是值得深交的朋友,所以她决定站出来罩着言半夏,她那会儿谈了个体育生男朋友,是高二的学长,没有人敢再欺负言半夏。
眼见着言半夏和那个女同学越来越亲近,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好闺蜜,司南星吃醋,也陷入无尽的自责和后悔。
如果她当初站出来为言半夏出头,现在言半夏黏着的人会不会是她?
言半夏是语文课代表,负责催迟交作业的学生,司南星故意迟交作业,言半夏脾气好,被她闹一闹就说过几天交也可以,一来二去,她迟交一次作业,可以跟言半夏在qq聊两三天。
因此司南星每次都迟交作业,言半夏撒娇着责怪她再这样就要被列为重点督促对象。
闻言,司南星轻轻勾唇。
她不仅要成为言半夏的重点督促对象,还要成为言半夏的对象。
初三,司南星和言半夏逐渐熟络,那个女同学好几次忿忿不平地说“我的大老婆是不是要变成司南星的大老婆啦”。
司南星挑眉,不可置否,淡定地笑着说言半夏在她这里不是大老婆,是她唯一的老婆。
因为她只要言半夏。
司南星会牢牢记住言半夏的生理期,提醒她注意保暖,不准喝冷的。
她会在零点发qq信息祝福言半夏,她要做第一个跟言半夏说生日快乐的人,然后到了23点59分,也是不断地给言半夏发qq信息直到第二天的零点。
言半夏的生日,第一句生日快乐和最后一句生日快乐,都是司南星说的。
司南星告诉言半夏,她们天生一对,因为南星和半夏都是药材的名字,半夏是天南星科植物,南星是半夏属植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南方的冬天又潮又冷,在冬天的一次月考,言半夏抽签来到一个窗户关不上的试室,每考完一门回去班里,司南星都要心疼大半天,捧着她冷冰冰的手,不停地呼出热气,还跑去小卖部买温暖的盒装维他奶让她捧着暖手。
考英语的时候,言半夏试室的监考老师弄错了号码,收卷比其他试室晚了半个小时,司南星见她这么久没回来,就拿出草稿纸跟其他同学对英语选择题的答案。
等言半夏回去班里,看见司南星跟其他同学有说有笑,心里有点难受,古怪地酸涩得不行。
一直对自己好的人原来也可以对别人好,那份好并不是专属于自己,说不清楚是占有欲作怪,还是其他原因,反正言半夏就是很不开心。
她走过去,双手从背后往前一搂,气鼓鼓地贴紧司南星的后背。
那个女同学看到了,浮夸地捂心口,大喊:“我的大老婆不要我了。”
司南星惊喜不已,心想言半夏这是开始依赖自己了,她心里肯定有自己,但她很鸡贼地没有表露太多情绪,只是淡淡地拍了拍言半夏抱在自己肚子前的手背,轻声问她要不要喝点热的。
言半夏把司南星抱得更紧,贴着司南星的后背,她能听到司南星温柔的声音在胸腔产生共鸣,好似遥远天穹的颂歌,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