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小时应该没问题。孙淳应该没有把他干的事告诉任何人,至少上海帮的家伙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躲在这里。”
我朝着浴室的镜子望去。血已止住,疼痛也转化为隐隐作痛,脸上红肿发热。
小莲拿了一个装着冰块、袋门扎紧的塑胶袋来。我拿了过来,把冰袋按在颧骨上走回客厅。小莲像只小狗似地跟了过来。
小莲实在不简单,才刚杀过两个人,看来却没有丝毫的不安。从墓圈回到公寓的路上,小莲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伤势。
“你为什么要杀了富春?”
小莲略一迟疑,沉默了一下子之后,便开口说道:
“是健一叫我杀他的嘛!你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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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莲仍旧站在梳理台边。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杀了富春?”
“假如我没开枪的话,健一就要给富春打死了。”
我叼起一支烟。盯着小莲点上了火。
“你们俩在名古屋干过些什么?”
小莲没回答,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明白了。小莲朝富春开枪时熊熊燃烧的眼里,仿佛有股连自己都要给烧个精光的憎恨,这种眼神我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一个物欲很强的人,对准备掠夺自己的东西的对手都会露出这种眼神。小莲并不恨富春。
对小莲来说,富春不过是堆拉圾,根本不值得她憎恨。可是假如他是想拿回某个已经属于小莲的东西,就又另当别论了。小莲大概会用包含着所有憎恨的眼神瞪着富春吧!
事情只要调查一下就能弄清楚了。富春在名古屋可能抢过一票,而且抢的一定是黑钱。小莲拿到这笔钱之后就溜了,并且拿这笔钱当头款买了公寓。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富春可不是追回钱的喔!”
“我知道啊!”
“那就好。”
我把烟灰弹到地板上,灰掉得到处都是。我用拖鞋把烟灰踩散。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我抬起头来看着小莲,小莲表情好像有问题要问。我伸手拿起电话。
“喂?”我用北京话接起电话时,听到对方倒抽了一口气。
“是黄秀红吗?”
这么一问,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一阵低沉沉的叹息声。
“秀贤呢?”黄秀红开口了。
“应该问:‘孙淳呢?’才对吧?”
“孙淳呢?”
“他们俩都死啦!”
秀红沉默着。我点上了一支烟。
“我要杀了你!”
直到烟有一半烧成灰了的时候,秀红才开口,就这句话时语尾是颤抖着的。
“死了这条心吧!是你赌输了。”
“我一定要杀了你。”
“在那之前,你可能要比我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