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覃钰恭恭敬敬地应诺。
“这两个口子是怎么回事?看着不似被利刃本身所伤。”张逊指指他大臂和肘关节处的两道伤。
“是,师父慧眼。”覃钰猛擦冷汗,不敢隐瞒,把戏芝兰的剑术又描绘几句。
“你还真是天生幸运啊!连筋骨都没伤到一点儿!这姑娘能使出两击剑芒,武道修为比你至少高出一筹,只是没你无赖,花样百出。”张逊惊叹于覃钰的好运气,居然敢用几根铁护臂就去硬抗对方的剑芒,而且胳膊居然还没断,“不过,你不用羡慕别人什么剑芒,人家那是童子功,天赋又是极高,师父……也很不凡。”
覃钰眨眨眼,说道:“徒儿的天赋也很不凡,徒儿的师父更是天下绝顶,那个……徒儿我也还是童子。”
“哈哈哈哈!”张逊大笑,对覃钰如此曲解“童子功”的意思甚感有趣,他心里更高兴的是,覃钰完全恢复了正常的少年心态,“好吧,既然你根基已固,又是这个……童子,为师就再传你玉剑心经,日后能不能练成剑芒,那就要看你是否像人家一样勤奋了。”
“徒儿只要用功修习,真能练成剑芒?”覃钰追问道。
“那是自然。我派三大独门心法:天道诀,玉剑经,石敢当,天下高人异士无不渴求。这玉剑心经虽然入门不易,但潜力深沉,境界高远,远非一般武道功法可比。而且,玉剑心经最大的好处,就是一理通百理通,修炼有成之后,出剑固然有剑芒,使枪则有枪针,用刀自生虚刃,十八般兵刃,任你随心所欲,全不挑剔。”
覃钰欢喜不已,连声道:“求师父传授。”
张逊摆摆手:“此时你内心不宁,稍等我自传你。”
覃钰一愣:“是。”
张逊定定地看着覃钰,双目精光四射。
“徒儿,你家门的事,我都知道了。灭门之恨,必当以仇家满门的鲜血来抵偿!你说吧,需要为师怎么帮你?”
覃钰早有预想,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求师父让大师兄出山,相助徒儿。”
张逊摸摸下巴:“文才有母年迈……不过,奉养亦非难事。”
覃钰大喜,他也知道,师兄身怀绝技,却一直隐居不出,就是为了老母。师父真个神通广大,片言解决。
“张师弟,徒儿也想借用。”
“可。”
“那就没啥了。”覃钰闭口,人要知足,有师兄师弟为助力,师父已经很慷慨了。
“你要你师兄师弟相助,是想三人合伙,去杀仇家么?”
“不是。如今乱世洪流,兵匪横行,我那仇家恐怕更是势力强大,背景深厚,三人济得什么事?徒儿一时恐怕不能力敌,须要慢慢窥视。那个……徒儿打算效法刘关张三英聚义,结党营私,自组一支乱世雄兵。日后实力壮大起来,再去寻仇家报复,自然易如反掌。”舅父家的血仇,覃钰思考已久,大致思路都已胸有成竹。
“你小子脑袋里长包了?刘玄德现在被人赶的狗一样东躲西藏,你学他?!”张逊诧异道。
“那个……”覃钰不觉大汗,师父这话也太损了,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吧。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如今天下纷攘,乱兵如麻。不外乎有五种类型:争名曰义,争利曰强;积仇曰刚;内乱曰暴;因饥曰乱。”张逊审视着爱徒,慢慢一字一句道,“你若组了这支兵马,想要做什么呢?”
覃钰一笑:“禀恩师,徒儿因家族大仇而起建军之念,自然可称刚兵。”
“刚兵?”张逊双目微阖,咀嚼着这两个字,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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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武当玄师(下)
覃钰一笑,他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心想:“师父真是广博多学,居然还看兵书。”
张逊的五兵之说,源自兵圣吴起。
吴起在其名著《吴子兵法》中指出:凡兵之所起者有五:一曰争名,二曰争利,三曰积仇,四曰内乱,五曰因饥。其名又有五:一曰义兵,二曰强兵,三曰刚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救乱曰义,恃众以伐曰强,因怒兴师曰刚,弃礼贪利曰暴,国乱人疲,举事动众曰逆。
“正是。徒儿因怒而兴兵,不正是明明白白的刚兵么?”
张逊脑子一转念,忽问:“报仇之后,你当如何?”
“徒儿说过,欲效法前辈,此生自当辅助汉室,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覃钰神色一正,肃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