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海天交界处说,“想想方婷,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想想她这些年为你的付出。”
老大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沉沉地说,“我明白。”
“以后别再借酒消愁了,无法改变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多看看眼前吧,”我接着说。
他微微一笑,继续茫然地看着远方的大海。
和老大分开后,我打算去车站买后天回家的车票。这时田野给我打电话约我在海市蜃楼见面。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位子上等着我了。
“老大,美女追到手没有?要不要我出马帮你搞定?”这家伙还是一脸淫邪。
“你还是省省吧,最近公司怎么样?”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酒。
“还行,高不成低不就,凑活吧,”他在烟灰缸里拈灭一个烟头,接着又点上一根说,“我前不久回北京一趟,你猜,我遇到了谁?”
看他一脸神秘的样子,我也认真地问:“谁?”
“高琪!”他吐了一个烟圈后说。
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我和高琪在大学的情景,不禁一阵感叹,时光如流水!
“她现在怎么样?”我淡淡地问。
“她现在是广能地产集团的市场部主管,很厉害。”田野边说边给我倒满酒。
“做房地产?那应该很不错,”在我印象中,高琪一直就是一个女强人,毕业两年就坐到主管的位子,并不意外。
“你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田野笑着问我。
“废话,前段时间都听说她要结婚了,怎么会没有男朋友?”我说。
田野又笑笑,“我也以为她结婚了,可她说没结,两个人吹了,好像是因为那男的着急早结婚,高琪非要再等一年,俩人没说到一块儿,就分了。”
田野的话把我拉回到两年前,那时候面临毕业,她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不过要去北京,而我还要继续留在这个城市,所以我执意分手。当然,除了距离的原因,高琪父母的态度才是最主要的因素。在他们看来,踢球并不是一个正经的行当,不能保证日后能让他们的女儿幸福,还有,他们固执地认为,按照大学里的学习成绩,高琪和我正好是一一尾,典型的“门不当,户不对”,因此极力反对我们在一起。
那段时间我极其自卑,虽然高琪丝毫不理会家里的反对,执意要和我在一起,可我还是拒绝了,虽然不舍,但却很无奈。分手那天她哭得像个泪人儿,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坚强的高琪流泪。月光下,在学校足球场的草地上,伴着蝉鸣,和着吉他,我给她唱那伤感的《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只能一再地让你相信我
那曾经爱过你的人
那就是我
在远远地离开你
离开喧嚣的人群
我请你做一个
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只能一再地让你相信我
总是有人牵着我的手让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