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
那老者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们聪明一点的话,就不应该那样。不要罢赛,也不要攻击裁判,一切事情丢给俱乐部去处理、去申诉。现在你们这样一闹,少不了也要受罚,不是两败俱伤?”
我无言以对。
老者说到这里又回过头去对司机说:“志贺,这件事情,肯定要惊动中国足协。球迷和球员闹事,显然不对,追根溯源,事出有因,责任在于裁判,你们要向上级申诉,讲清情况,表明看法。”
这句话说完我已经一身冷汗,那老者叫那司机“志贺”,难道是我们省足协副主席黄志贺?看样子十有**不会有错,而听口气,那老者的“官衔”甚至还在他之上。汗,我竟然截了省领导的车。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我便不再说话,祸从口出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现在已经很后悔刚刚讲了那么多不应该说的话了,心里直盼着快点到医院。
好在两位领导也没有再说什么,二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解放军医院。
我从车里下来本要道谢然后告别,没想到老者率先走下来,说:“我和你一起去探望一下你朋友。”黄志贺也从车里出来,对我说:“别傻站着了,快点带路啊!”
我这才缓过神来,立刻给田野打了清病房号,带着他俩赶了过去。
电梯里,闻着苏打水的味道,我心里越来越不安,不知道许愿到底怎么样了,刚刚打电话本来想问,但又怕听到坏的结果,于是索性没敢问。
推开病房的门,我的眼泪刷得掉了下来,许愿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着绷带,绝美的脸蛋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红晕,艳如花瓣的香唇也变得惨白了许多。我保证,她此刻的样子,绝对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要心疼不已,都要忍不住去关心她、呵护她。
守在床边的除了田野,还有许诺。田野见我进来了,示意我小点声,“你怎么才来?刚刚睡着呢!”
许诺看到我身后的二人显得惊讶不已,忙走过来和二人一一握手:“程局、黄主任,你们怎么来了?”
我也是一惊,程局?原来他就是我们省体育局局长程伟哲。
黄志贺指着我半开玩笑半怪责地说:“我们是被他截来的。”
许诺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程局长面色凝重地问:“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也是我所关心的,于是我也不由自主地看着许诺。
“那是我妹妹,在球场被杂物击中了头部,流了不少血,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只要多休息就能很快康复,”许诺说道。
“本不应该生这样的事情的,”程局长痛心地说。
许诺点点头,转而说道:“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可以作为我们开展下一步工作的导火索。”
程局长赞同道:“没错,我会努力和中国足协沟通,争取让这次事件变得有意义。”
黄志贺在一边提醒道:“这里不方便谈,咱们还是回局里去吧!”
许诺和程局都微微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许诺拜托我照顾许愿,而程局长则和蔼地让我把祝福带给伤者,让我感动不已。
他们走后,我蹲在床前,轻握着许愿的小手,可怜的丫头,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多么希望可以代你受罪!田野走到我身边小声说,“我也是去看你们比赛的,没想到正好碰到她,生冲突的时候我一直劝她走,她一直记挂着你,就是不肯走。后来比赛结束的时候一片混乱,不知道是谁扔了一个汽水瓶子,正好打在她头上……”
我愈加心疼,平时层儿只要有个咳嗽,我都紧张得不得了,这次竟然伤得这么严重,更让我难受的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还不在她的身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越想越觉得有种揪心的疼,眼泪开始在我眼眶里打转转。
田野轻轻拍着我的肩说:“被击中后,她昏迷过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嘴里还一直在念叨着,不要让苏航打架。送到医院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问,苏航怎么样了?……她是一个好女孩儿。”
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风筝,掉落下来,层儿,我誓,以后我决不让你再受到半点伤害!
病床上的许愿微闭着双眸,刘海儿弯弯地遮在额前,绝美的脸蛋儿一如平时那样,娇美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