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送妻子去医院的当口。
另一边,赵斌杰看着持续蹦出来的新闻标题,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他昨天接到消息,那三艘农副被卸在港口内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事情要闹大。不过,根本想不到,关注度如此之高。
到现在,他接到无数个训斥电话,要求他马上平息事态所带来的影响,跟媒体澄清所有经过,来龙去脉。
怎么澄清?
难道要告诉媒体,他就是存心为难振东商贸。利用模糊不明的规则漏洞,来达到目的……
即便所有逻辑都说的通,事情也已经大到超出他预料。
敏感的嗅觉,让赵斌杰马上给韩东打去电话。见对方不肯接,又迅速的联络他身边人……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韩东自己,才能把这桩新闻的热度给压下来。
电话又响,催命一样。
赵斌杰额头上渗汗,拿起接通:“老领导,你听我解释。这都是针对我的阴谋,那个韩东,简直是胆大包天。他的那几船货,造成了港口好几百万的损失,后续影响更是恶劣。”
“一切都是他指鹿为马,还要在新闻上卖惨!!”
“他要负责,我已经报警了!”
语无伦次解释中,对面只淡声道:“你们那些猫腻我一清二楚,现在,如果还任由事态发酵。等我彻底调查清楚,别怪我不留情面。”
“那我该怎么做。”
“联系货主,进行协商,让他们撤掉新闻。”
“可是我联系不上他……”
“那是你的事。”
赵斌杰瘫坐在沙发上,灵光一闪,好似想到了救命稻草,又拿起手机:“古总,这件事我实在是不知如何处理,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或者帮我给樊先生打个招呼。他出面,一定没事的。”
古清河暗骂着废物,嘴上仍在客客气气。
说不几句话,就没耐心再搭理赵斌杰。
不过终究是有点小顾虑,万一这人真被查出点事来,自己虽然不至于被牵连,恐怕也会有点麻烦。
……
樊沧海在办公,听到叩门声,冷淡说进。见是李正河,随口问:“是不是小艾又闯祸了。”
李正河走近,低声说了几句。
樊沧海眉头上扬:“韩东?”
他对这人不但有印象,还记忆尤深。以他的眼力去看,对方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且做事之时的分寸感掌握的极好。
虽然相处过程不是太愉快,甚至因为常艳华,还颇有干戈。
但,谈不上仇人。
手指扣动着桌面,樊沧海若有所思:“新闻我看了。那批农副,倒的好,倒的漂亮!先不谈什么违禁,就算是真的违禁,该通融还是要通融。大的发展方向面前,所有不影响原则的规则都得腾路。赵斌杰连这都看不透,完全咎由自取。”
“告诉清河,这忙我帮不上。”
李正河对此毫不意外:“那个叫韩东的年轻人,我见过一面。确实人中龙凤,面对小艾,都能不卑不亢……小艾甚至有点怕他!”
樊沧海道:“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岂能以常人去推论,何况他身后还站着个傅立康。”
“他都退下来好久了!”
樊沧海看了一眼:“这跟退不退,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国家连一个曾经为事业付出一切的老人正常生活都容不下,保证不了,又有谁愿意做第二个傅立康。”
“韩东不是清河,他至今做事都始终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他更不是纨绔子弟,飞扬跋扈。再弱势,都不是谁想踩一脚,就能去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