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叶心被狠狠砸了脸,赶紧抱住砸过来的软垫子,还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茶壶。
不过倪叶心抱住软垫子之后,就抱在怀里嘿嘿嘿的笑,一点也不因为被砸了生气或者不高兴,反而特别的开心。
赵尹:“……”
赵尹默默的低下头,盯着桌腿看。
池隆无声的笑了一声,也没有说话。
慕容长情脸色黑的够呛,气得他都要暴走了,不过这个时候,外面来了捕快,当然捕快还带着那个姓孙的书生。
姓孙的书生战战兢兢的,脸色蜡黄,一看就没睡好觉的样子,一见到他们,“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跪在倪叶心的腿前面,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大喊着说:“大人!这位大人,你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倪叶心赶紧把软垫子放在一边,然后退开了两步,坐在慕容长情身边,说:“我还没什么都没说,你喊什么愿望。”
书生鼻涕眼泪横流,说:“大人,我并没有逃跑啊,我只是……只是想到外面去游览一番,绝对没有逃跑的意思。”
“哦,”倪叶心说:“那你真是好心情,够有闲情逸致的。我就不问你要跑到哪里去旅游了。你就说说你为什么要烧掉寡妇朱氏的信罢。”
“什……什么?”姓孙的书生脸色一下变了,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赶紧干笑着说:“大人您真会那我打趣,什么信呢,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倪叶心不急不缓的,慢悠悠的说道:“寡妇朱氏的管家说,寡妇朱氏在离开府邸之前,她的房间里并没有一堆烧焦的书信灰烬,但是后来突然就有了。这期间寡妇朱氏并没有回来,而很凑巧的,倒是有一个人跑去找寡妇朱氏了。”
书生惨白着一张脸,说:“大人,我真是冤枉啊,我不知道她的什么书信,我只是去找她而已。”
“你去寡妇朱氏的府上找寡妇朱氏做什么?”倪叶心问。
姓孙的书生尴尬的笑了笑,说:“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能有什么事儿啊。”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我当然知道,寡妇朱氏有不少相好吗?是你不知道,这样子的一个女人,绝对非常不喜欢相好突然就找上门来的,这可是她的大忌。毕竟她相好那么多,指不定今天和谁在一起,却突然有另外的相好上找门来了,岂不是很糟糕?”
书生一听,煞白的脸色变成了死灰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了好几分。
慕容长情一瞧书生的表情,就瞥了一眼倪叶心,说:“你倒是懂得多。”
倪叶心立刻眼睛亮了,侧过头来小声的说:“慕容大侠,你吃醋了吗?”
慕容长情:“……”
赵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对于这两个人审着案子还要互相调戏一下的行为感到很无力。
倪叶心只是逗一逗慕容长情,很快转过头来,继续说:“我说的对不对啊,你是打听好了,那天寡妇朱氏绝对不在家,所以才冒着危险跑过去的。如果寡妇朱氏知道你突然跑到她家里去了,肯定会厌恶你的。她可是你的衣食父母啊,平日里恐怕都是她在给你吃喝的钱罢。你冒着把她得罪的危险,去了她家里,看来是得到了更大的利益。”
姓孙的书生浑身都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简直都跪不住了,嘴唇一直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倪叶心笑了一声,说:“至于为什么要趁着寡妇朱氏不在而打劫,只是你看到寡妇朱氏屋里金银珠宝很多,所以又变得更贪心的临时意动罢?你那一趟去寡妇朱氏家里,就是为了烧掉寡妇朱氏的书信。”
书生沉默了半天,他起初不想说的,但是几乎被倪叶心猜到了全部,也不得不说了。
书生为了自保,就什么都招惹了。
就像倪叶心分析的那样,他根本不敢去寡妇朱氏家里找她,因为她相好众多,很不喜欢相好去她家里,除非是带过去的。所以寡妇朱氏经常外出,都是她主动去相好家里的。
书生也知道这个道理,因为全靠寡妇朱氏给银钱,所以他当然不会主动惹恼寡妇朱氏。
不过有一日,忽然有一个人来找他了,跟他做了一笔交易。那个人让他去寡妇朱氏家里找几封书信,然后把书信全都烧掉,事成会给他一大笔钱财。
书生起初不敢,不过那人给了定金,可不是什么白花花的银子,而是金子,晃的书生眼睛都要瞎了。
书生想着,有了这些金子,他以后就不用依靠寡妇朱氏那个老女人过活了,岂不是更快活?
书生想了想就答应了,然后就打听了一下,趁着寡妇朱氏不在家的时候,立刻就找上了门去。
那天真是凑巧,还就一个小丫鬟在府里头,实在是很好的时机。那小丫鬟知道他是主子的相好,所以也要以礼相待,是相当客气的。
书生故意在府里作威作福,指使着小丫鬟做这个做那个,其实就是想支开小丫鬟,自己去找那些书信。
后来他找到了书信,赶紧趁着小丫鬟不在,把书信烧了。但是他没想到,其实书信并不完整,还少了一封,那一封在寡妇朱氏的暗格夹层里放着。
书生烧了书信,顿时放下心来,他本来就打算离开了。但是他在翻找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寡妇朱氏的首饰,那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