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烟看着他将镯子套进自己的手腕。
这是一只精美的金镶玉手镯,通透的翠玉犹如一汪碧水。黄金部分巧妙地勾勒出一只展翅鸾鸟,鸟目则点缀着一粒细小的绿松石。
手腕转动时,雕刻之处影光交织,尽显华贵之美。
她被这只镯子精巧的工艺震撼了一瞬,有些词穷地轻轻抚摸上那只鸾鸟的眼睛。
“都督,这镯子……太贵重了。”
这工艺,看起来不似时下流行的。
“还有什么比你更贵重?”
裴晏危摸了摸她的青丝,在她鬓边印下一吻:“玉儿,只要你喜欢。”
沈拂烟一怔,随即微红着眼眶靠在他怀中。
“都督待我这般好,我心难安啊……”
“好说,玉儿在这房间里长大的,如今故地重游,不若同我再增添些新趣味……”
裴晏危闷闷笑了几声,温热的呼吸打在细嫩的耳后,染上一片粉泽。
他将人牢牢桎梏在怀中,沈拂烟有些难受地想挣扎。
“现在不行,姑姑还等着我呢,啊!”
只见裴晏危松开一只手勾住那被弄脏的裙摆,佯装恼怒。
“微臣赠的衣物,公主便这般不珍惜?真令人伤心欲绝!”
这脸上哪来的一丝伤心欲绝?
沈拂烟暗暗腹诽,敷衍哄道:“是我喝汤时不小心,待会回去了定好好洗干净,现在放我去见姑姑可好?”
她一边诱哄,一边还要按住身后人作乱的手。
这时,房间外突然传来沈若柳的声音。
“沈拂烟,你在里面吧?”
沈拂烟一惊,连忙推开裴晏危的手,冷声道:“我在更衣,你来做什么?”
沈若柳这就下床了?
她匆匆套上外裙,裴晏危不依不饶,整个人又压了上来,惹得她发出几声娇软呼声。
“我有事找你,”沈若柳的语气有些奇特,见沈拂烟未露面,又大力拍了几下门,“这里没有他人,你不必装了,赶紧出来。”
沈拂烟深吸一口气,将裴晏危塞进房间屏风后,沉着脸去开门。
她走出去后关上门,盯着沈若柳冷冷道:“何事?”
沈若柳神色奇异地盯着身后的房间,不怀好意地笑了:“我听见了,你房间里有男人,是裴晏危对不对?”
沈拂烟美眸一凝,静静看着她:“与你何干?”
“你们果然还搞在一起,”沈若柳瘦削的脸颊凹下去,笑容瘆人,“沈拂烟,劝你帮我的婚事做些周旋,否则我就将你和裴晏危的事捅得天下人皆知!”
沈拂烟倏然展开笑颜,笑声疏朗:“你装模作样半天,就为了用这事威胁我?”
她沉下脸,认真地看着沈若柳的眼睛:“天下皆知又如何,我心慕裴都督,并不惧怕任何人知晓,你想拿捏我,也不看看是不是天下人都同恒王一般没有心肠,连枕边人也能说丢就丢,连自己的骨肉也能狠心放弃。”
沈若柳没想到沈拂烟竟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念,她白着脸要张嘴,沈拂烟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