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事,就是本督的事。”
裴晏危站在那,沈拂烟极其自然地走过去,替他整了整衣领。
“姑姑,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让东宇等着入学吧,此事不必担心沈家作祟。”
她拂去他衣领上的浮尘,回身过来拉住沈佩芸的手,低声道:
“姑姑何必惧怕都督,他在我面前还得称臣呢。”
沈佩芸觉得是这个理,但她就是止不住自己心底的害怕。
毕竟即使在江南,裴晏危的凶名也能止小儿夜啼。
见沈拂烟与裴晏危相处自如,甚至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模样,沈佩芸简直不可思议!
见沈佩芸实在不自在,沈拂烟便将她先送了回去。
折回来后,她见裴晏危在房中逍遥自在地品着茶,不由得上前举起手,想伺机在他头上来一下。
“公主凶猛。”
裴晏危一个反手握住她皓白的手腕,将人扭进自己怀中。
他眼底漾着笑,贴着她柔滑细嫩的侧颊,轻轻嗅了一口。
“马上就要用晚膳了,你不许……”
沈拂烟用手掌隔开他的唇,裴晏危觑眼盯着他,缓缓舔舐掌心细纹。
“不许本督做什么?”
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沈拂烟红着耳尖道:“什么都不许做!”
见她急了,裴晏危轻笑着松开人。
“松山书院有两派,一派习文、一派更偏武,你那表弟要去哪边?”
“都督真要管这事?”沈拂烟原本没打算惊动他,“那松山书院的山长可是倪家的女婿,都督这头的人能说得上话么?”
此言倒不是不信裴晏危,而是松山书院的山长纪戚容娶了倪家现任家主的妹妹,两家的姻亲关系很是紧密。
作为北方闻名的书院,松山书院几乎算得上学子梦寐以求的去处,能做山长,不仅要博闻强识,更需要的还是宗族举托。
纪戚容虽三元及第,文采斐然,但自家只是个落魄氏族,后来娶了倪家女,这才平步青云,一步步坐上如今的位置,堪称娶妻得志人士的巅峰。
“玉儿这是不信本督的实力?”裴晏危暗下眼眸,捏住沈拂烟的下巴,语调危险,“真让人生气。”
“又借机揩油,”沈拂烟捏住他的手,嘟着嘴道,“我是信你,不过最近事多,也不想你再多动手下的人嘛。”
“那公主答应姑姑,欲意何为?”
裴晏危用鼻尖蹭着她的脸,笑问。
沈拂烟有多少人能用,他比她还要清楚。
觑着他有些诘问意味的神色,沈拂烟突然有些心虚。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算去姚家同蓁蓁玩玩,再顺便同姚大人借个方便。”
“顺便?”裴晏危气笑了,他收紧胳膊,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咬牙切齿,“好个顺便,我还在这呢,公主心里却想着姓姚的,莫非是当我死了?”
沈拂烟心里大呼不妙,打翻了醋瓶,赶紧侧过头哄人。
“哪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怕你过于劳累。”
裴晏危凶狠地在她耳垂印上咬痕:“现在还想着开脱?晚了!”
说罢,便把人扣着抵在了柜子上。